路上所见,陈铭便直接以衣衫掩盖,埋头拱手行礼,倒是并无怀疑之人。
直至卧房前,两名侍卫固守一方。
陈铭低头混入走廊的人群中,沉着嗓子说了一句:
“厨上又新出了一锅菜,大家再去尝尝咯。”
门前两人眼神一亮,中午头吃的美味佳肴犹在嘴边。
“厨上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走走走,快些用饭去,打个来回的功夫也不耽误,我们快去快回。”
陈铭退入角落中,随着人群稍稍移动,不露声色。
那两人打了个眼神,旋即快速向厨房奔去。
陈铭双目如狮虎,精光绽放,陡然一跃悄无声息进入卧房内,直奔书房的桌角而去。
桌脚下,熟悉的板子仍旧完好无损。
轻轻揭开板子,底下一个巨大空间,满满当当尽是暗银色的火铳。
火铳冰冷依旧,钢铁铸就的外壳闪耀着光泽,被陈铭拿入手中,泛出嗜血的杀意。
“好东西,有了防身之力,再不必惧怕。”
时间转瞬即逝,隐约之间,已经可以听到外间传来阵阵抱怨声。
“什么玩意,谁传假话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让我逮住这个家伙,看不把他一层皮,敢消遣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好就收,陈铭立即将火铳放入长箱子中,飞身向外而去。
却忽听一声清脆的瓷裂声,脚边一个小小的鱼缸打翻在地,尾鳍如扇般美妙的金鱼在地上不断翻滚。
而门外,两个离去的人已然回转,自是将这瓷裂声收入耳中。
陈铭毫不犹豫,将鱼拿入手中,纵身再由后侧窗子处跃出。
恰在此时,两人推门而入,手中长刀将要出鞘。
“胆大妄为!什么人来此捣乱?”
“还不快些现身!”
话音未落,便听窗沿处传出极细微的一声“喵~”。
抬头看去,窗子正开着,窗沿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而脚下正是被打翻的鱼缸。
“是只猫?”
高个子侍卫有些狐疑,显然是不大相信。
他推开窗子朝下看去,外间人来人往,倒是不见什么异常踪迹。
而矮个子则是翻了翻脚下的碎瓷片,叹息道:
“活该我俩受罚,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胆敢骗咱们,这么会功夫,倒是让野猫跑进了陛下的房中。”
“也不知那鱼如何,若真是要紧的,咱们俩脑袋可就拧下来吧。”
两人骂骂咧咧的叫来丫鬟收拾了房中痕迹,这才又打起精神,看守在门前。
而陈铭,则是提着一个长箱子,融入船上的杂活下人中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众侍卫面前,而后又抓住机会,随众一道下了船。
不过随行之人乃是城中前来送东西的下人,人员之间相互认识,自是不易一同混入城中。
但想起白日在街上听闻的消息,陈铭计上心头。
正好如今莱蒂斯厚待大夏的驻军,对这些入城的大夏兵士们有意收拢,倒不如借着这个风头,直接入城!
他整了整头发,脱了老伯的衣衫,露出内里稍显华丽的衣服,眉梢挑起,唇角一抹放纵肆意的笑,大摇大摆的拎着箱子迈步而去。
行至城门处,果真守卫们出手,查问文牒。
“什么人?”
陈铭眉眼不屑的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入城给大人送东西呢,别耽误时辰了,赶紧放行!”
一副不屑的模样自是招来不善的眼神。
“管你是谁,赶紧拿出文牒来,不然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还有,拿的什么东西,亮出来给我们瞧瞧。”
对面之人毫不畏惧,依旧照例行事。
岂料话音未落,当即脑袋上受到一记爆栗,陈铭拂了拂袖子,眉头皱的老高。
“你算老几啊?我们将军献给王的东西你也敢看?”
旋即陈铭又冷哼一声,“想看?那记得看完就自己挖了眼!省的脏了王的东西!”
一听是献给国王的东西,众人立时都低下了头,一脸惶恐。
再无一人阻拦,陈铭提起箱子,依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向里走去。
反正这些日子城中不时有大夏的兵士,还是受莱蒂斯之邀入城,在城中受到优待,横行无忌,每日有这么几个不讲理的人,也在所难免。
况且手中东西说是献给莱蒂斯的,谁敢找国王验证是否收到东西?
入城这一遭,算是幸免于难!
绕过了主街,从这些守卫视线中消失之后,陈铭一改步伐,快速向艾琳宅中飞奔而去。
约莫一刻钟后,曹沐歌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公子,一切还好吧?”
陈铭点点头,提着箱子入内。
“城中我看还是老样子,防守依旧严密,今日是使了巧计,可未必次次都能如此幸运,常日待在城中,终究有暴露的危险。”
曹沐歌面有忧色,也摇头叹息。
“公子所言极是,只我们二人还好,可婆婆家中尚有这么多孩子,万一因此牵累他们可就遭了。”
“城中守卫说不得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