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收刀而立,眸中多了一分笑意。
“曾邑曾将军,许久不见。”
曾邑的喜悦肉眼可见的溢了出来,“阔别许久,不曾想陛下还记得末将。”
“末将曾跟随陛下征战,最了解不过,陛下行事果决,英明睿智,绝不会任意构陷于人。”
“望众位能相信陛下所言,郭彻此人,想来胆大妄为,恣意放纵,郭家近年来也时时挑衅朝廷威严,本将相信众位也有目共睹。”
“如此劣迹斑斑之人,若是恼羞成怒之下,一时头脑发热自寻死路想要对陛下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一番话将众人说的彻底平息,连白蓁蓁也有所动容。
更加上昨日郭彻对自己的威逼,心中厌恶更甚。
虽则往日郭彻犯下不少错事,但向来有郭氏一族在背后撑腰,朝中官员们也多心向他,根本不得处置。
时至今日,郭彻终是自寻死路,白蓁蓁难掩心中厌恶,当即挥袖道:
“曾邑所言有理,郭彻暴虐成性,罪孽深重,今又对我朝中贵客出手,罪该万死。”
“今既对陛下出手,便交由陛下处置,郭彻生死,再与朝中无关。”
如此,算是彻底宣判了郭彻的罪行。
本还洋洋得意的郭彻,嘴张的浑圆,双目崩裂,满是血色,“不行,王君你不能这么做!”
“我郭家碍事南楚百年世家,对朝中贡献功不可没,我乃是郭氏嫡孙,若是杀了我,陛下必会失了郭氏的庇护!”
“你不能这么对我,王君!你放了我!”
众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再转头看向殿外一众手持大刀的兵众,一时间都噤了声。
废话!真当陛下所带的大夏的兵众是吃干饭的不成?
一众侍卫守候在外,还不知城外囤积了多少人,倘不满足陛下所求,只怕将为南楚带来灭顶之灾。
当年这位可是直接拿下南楚四分之一国土的人,铁血手腕任是谁也难以忘怀。
一个郭氏而已,放在陛下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了口,“曾将军所言甚是,定是郭彻心怀不轨。”
“我泱泱南楚大国,岂能容忍这等恶贼?望陛下严惩此人!”
殿中局势瞬间逆转,灭顶之言如湍急飞瀑,直将郭彻脊背彻底压弯,他剧烈挣扎起来,恨不能当场将这些个大臣尽数诛灭。
只可惜场中局势逆转,第一时间便有侍卫上前,将郭彻押了起来,一脚踹到在地。
“老实点!”
陈铭不屑一笑,转向众人。
“此人对朕不敬,意图欺君罔上,即刻拉出午门处斩!”
一场闹剧总算终结,白蓁蓁面有愧意的看向陈铭。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见陈铭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叹了口气道:
“朝中人无状,无端生事,幸而未曾对陛下造成损伤,本帝甚慰。”
“作为赔偿,本帝特留陛下多住些时日,也好让本帝尽地主之谊,同时弥补陛下在此所受的委屈。”
白蓁蓁一脸诚恳,话语中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一众大臣们面色讪讪,纷纷偃旗息鼓,也好言相劝。
眼前这位可是个不消停的主,郭彻犯下如此大错,只盼着这位别借此生事才好。
“是啊陛下,王君一番好意,还望陛下多留些许时日。”
“时近秋日,正是银杏果成熟之时,我南楚特有的杏果姜仁酥,还有街上金色盛景,正是人间少有,陛下倒是可以赏玩一番。”
众人言辞恳切,倒是真心相邀之态。
陈铭抬起头,正见上方白蓁蓁眼眸中殷切的期盼之色。
他唇角微动,收刀入鞘,眉梢扬起。
“也好,女帝既诚心相邀,朕自不好辜负。”
“昨日奔忙一夜,朕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说罢陈铭一挥衣袖,转身便出了大殿,徒留潇洒背影。
他一离去,众人心神一松,压力骤减,这才慢慢步入正题,探讨起朝中事来。
白蓁蓁却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一直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
两日后,清原宫。
“韩仓,东西收拾的如何?”
韩仓自顾自收拾着一旁的东西,还不忘喃喃自语,“这南楚的风光还真是不一样,虽说吃食种类比不得大夏,但胜在精致。”
“若不是跟随陛下,奴才哪有这等机会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这就要走了,奴才都有些不舍呢。”
“东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陛下,待用过早膳,咱们便能出发回大夏了。”
陈铭拂袖而起,饮下一杯早茶,这才向外走去。
“走吧,待会同女帝告个别,咱们早些动身。”
说罢一行人向膳堂走去。
然而路过御花园,却见身旁一众宫人们行色匆匆,面带忧愁之色。
极小的交谈声落入众人耳中。
“诶,你说好好的,王君怎么就病了呢?”
“前两日还健康的很,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早便发了高热,连徐太医也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