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最先反应过来,忙高声呼唤虞乾。
“虞大人,这里,先救陛下!”
白冲虽已跃身而跑,但身后一众白莲教教众依旧沉浸在疯狂奋战中,将陈铭一行压的全然喘不过气来。
何秩一声高呼,立时将虞乾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虞乾顾不得逃跑的白冲,当即驾马朝着陈铭冲了过来。
“白莲教余孽,看剑!”
“快快闪避,谁若伤了陛下,本将定将他五马分尸!”
一刀冲来,气势如虹,不及后退的贼众被瞬间贯穿,一刀毙命。
身后官兵们也咆哮着冲上前来,将余众围拢在内。
“陛下小心,卑职等救驾来迟,逆贼找死,还不快快退下!”
压力骤减,白莲教教众惊慌失措,转身便见身旁乌压压一群官兵,明晃晃的刀剑泛着嗜血的杀意。
“朝廷的人来了!他们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教主!教主呢?”
“不好了,教主不见了,兄弟们,我们打还是撤啊?”
“傻啊你,我们就这么点人,怎么打得过他们,还是赶紧投降吧。”
“诶诶诶,众位官兵大哥们,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们认输,求各位大哥别杀我们!”
不过转手之间,战场局势大变。
虞乾率众势如破竹,以绝对的碾压之事,很快将逆贼尽数捉拿。
他跨刀昂首阔步而来,气势昂扬,拱手朝着陈铭行礼:
“不负陛下所托,臣等已经顺利拿下翎泗城,雁南贼众尽数为我们所捕,百姓们和乐安康,也逐步恢复。”
陈铭却收刀绕过他去,朝着白冲逃跑的方向走了两步,目光幽深,忧思依旧不减。
“此处无事,即刻率军追上白冲!”
“不可放走白莲教一兵一卒。”
“末将领命!”
“陛下放心,城中各处已经设置了防哨,一旦见了他们踪迹,定然紧紧跟随拿下他们,陛下既有令,末将必亲自追杀。”
何秩拱手示意,转身便见虞乾率军离去。
周遭贼众尽数伏诛,嘈杂声逐渐平息,陈铭咬牙敛眉转身,“全城搜索,查查金欢在何处,务必将她带来见朕。”
“封锁城中各处,不可放走一个逆贼!”
“末将领命!”
何秩当即领兵而去,分别搜索各处。
周围的逆贼被有秩序的带离,缩在角落中的百姓们观望许久,才终于有人悄悄探出头来,低声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白莲教的人竟然被拿下了!”
“这可不对啊,朝廷的人不是和白莲教沆瀣一气,向来蛇鼠一窝吗?”
“嘘,悄悄的,这话是能乱说的吗?小心你的脑袋,万一被躲在暗中的教众听到,我们可就死定了。”
“是了是了,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今日怎么看起来不太寻常呢?这些人跟城里的官兵好像不太一样。”
众人边说边透过门缝小心打量着周遭的官兵。
遥遥的便听一阵马蹄声响起,林正志驾马而来。
“吁——”
他翻身下马,身后两名侍卫押着王姜。
王姜面如死灰,抖若筛糠,不及侍卫们押送,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在地上全然不敢抬头,只连连告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林正志单手押着他,面容冷酷,狠狠往地上一攒,抱拳向陈铭施礼。
“陛下,此贼串通白莲教,眼见入城不成事,竟第一时间找机会想要逃脱,幸好末将提前安排了人跟踪,否则便要被他逃之夭夭。”
陈铭锐利的眸光扫了过来,定在王姜身上。
王姜心中更觉畏惧,颤抖着双唇结结巴巴的开口告饶。
“陛陛陛陛下饶命,下官知错,下官不该一时鬼迷心窍,下官是受他们胁迫,不得已为之啊,求陛下饶命。”
陈铭却冷笑一声向前走去,“受胁迫?”
“朕看你是甘之如饴,恨不能帮白冲闯入皇宫!”
“早在皇宫之中便与白莲教互通有无,待抵达晋中,再次出手想要将大军覆灭,幸而林正志老练,否则此刻站在这里的,怕就是朕的尸首了!”
此言一出,王姜顿时噤声,身体伏的更低,心绪凄迷,满是绝望。
原来陛下早就熟知一切,自宫中定下随行人员之时,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事到如今,自己多次联合白莲教置陛下与大军于死地,安还有生还余地?
他身体瞬间栽倒,仰面双目无神的盯着虚空,喃喃着:“我错了,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陈铭满是厌恶的转开眼神,落在远方行来的兵众身上。
他们双手缚锁,押着众多身着官服之人。
林正志这才走上前来解释,“陛下,这些乃是雁南所有城池的县尉,郡守,还有师爷和小将,全是投靠白莲教者。”
“这些年来,便是由他们控制雁南的一切消息进出,人员往来,才致使雁南消息久不疏通,京中丝毫未曾得知白莲教的消息。”
“且一个个常日里鱼肉百姓,欺压良善,强行征收兵众,百姓们民不聊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