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大殿之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呆呆的望着陈铭,一时间忘了反应。
女帝眼神却落在韩子良身上,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女帝立即便撤开眼眸,若细看去,其中不乏羞愧之色。
为着韩子良的一片心意,也因自己身为王君,在先前的一瞬未曾应诺。
韩子良却凛然直视女帝。
众位大臣许久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面上顿时慌了神。
若是乖乖交出四分之一的国土,定夺明珠公主嫁入大夏,其实于大势也影响不大。
然而如今换成了女帝,这其中的一位却大不相同。
堂堂女帝,若是嫁与另一国的将军,这岂不是明摆着将南楚当做嫁妆了嘛!
到时候整个南楚都成了大夏的附庸,又何谈自主?
此桩婚事,绝不能成!
大臣们异口同声,当即齐齐下跪,痛呼道:
“王君万万不可啊!”
“我堂堂王君,岂是他们轻易能娶?”
韩子良暗暗向陈铭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妙极!
既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南楚众人的脸上,又不着痕迹的将整个南楚纳入大夏,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南楚。
女帝神情微敛,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
倘若开口否决婚事,与韩子良从此便再无可能。
然而若直接认下,却又将南楚带往一个不可回头的路上,实在是难以抉择。
心中的不舍与眼下的大义,两者在心头挣扎缠绕,女帝一时间沉默无言,面色复杂的扫过众人脸庞。
陈铭却并不给他们过多反应的时间。
见女帝毫无反应,既不承认亦不拒绝,他当即甩袖向外而去,冷肃的声音仿佛冰刀子一般,狠狠扎入众人心中。
“众位好自为之,究竟如何抉择,你们自己商量吧,朕就不奉陪了。”
韩子良头也不回,步履坚定的跟随而出。
眼见着陈铭的身影就要离去,白蓁蓁心中酸涩,愤愤然看向众臣,对上首一眼步伐的女帝更是充满怨愤。
然而女帝心中情丝却丝毫不弱于白蓁蓁,她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最终只能看着心悦的身影随着陈铭一道离去,又深深叹息一声,落入两难境地无从抉择。
陈铭像是丝毫不知一般,大摇大摆的带人上了街。
不得不说,南楚的风貌真是与大夏截然不同。
大街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各色林立的铺子,也不是到处叫卖的小吃,而是鼻端不时路过的香风,眼前色彩变幻的彩衣身影。
众多翩跹身影行于其间,女子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穿着更为外放,谈笑时也更无顾忌。
而来往的人,不时的总会有那么几个将目光落在陈铭身上。
众人如入城时一般,丝毫不畏人言,甚至明目张胆的对周遭男子品评赏鉴,毫不避讳。
这样开放的风格,倒是让陈铭有些回忆起前世那般开明的盛世。
要缔造出那样的盛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陈铭深呼一口气,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不多远,便见拐角处一家少见的两层酒楼矗立其处,独与街上众多铺子隔离开来。
酒楼外一块“闻香来”牌匾,笔走龙蛇,很能看出几分制匾之人的笔力。
陈铭心神一阵,唇角不由得勾起。
没想到还真有康熙微服私访记中所说的闻香来酒楼,这不是正应了那句“什么闻香来?那可不是狗鼻子最灵嘛。”
光是一个匾额便拐着弯将食客骂了一通,这酒楼还真是别具一格。
也不知其中的酒食如何,可衬得起这个名字?
陈铭来了兴致,也不管许多,便抬脚踏入其中。
“小二,给我们少爷寻个雅间。”韩仓随手扔出一锭银子,开口唤来小二。
小二一甩汗巾,当即弓腰带着陈铭向楼上一处房间走去。
说房间其实算是夸大了,眼前的屋子,乃是以帷帘相隔,前后两个位置隔着帘子便能听到相互的谈话。
不过陈铭还是十分满意的坐下。
眼前一小桌,尽管空间很小,却一应俱全,新鲜的插花,上好的青花瓷凤彩瓶,一壶小酒,外加一副山水花鸟画,十分雅致。
正赏看着墙上十分逼真的翠鸟,忽听旁侧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
“天气乍暖还寒,众位不若应着时令,小作几首。”
“郑公子说的好,歌诗合为事而作,春日正好,我等自该珍惜时光,不负春日,那我就献丑了,众位且听好了。”
“春风轻拂进我家,窗前月下独赏花。怦然心动采一朵,惊得嫦娥弹琵琶。”
话音甫一落下,周遭顿时传来阵阵掌声吹捧声。
“折玉作的好,春日动人景象陡然浮现在眼前,春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同身受,着实是佳作啊。”
然而韩仓未陈铭倒茶的手却猛的一抖,茶水洒出杯盏。
陈铭抬头看去,便见韩仓笑的不能自已。
“公子,就他这水平也好说诗作的好,简直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