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以他来换取五万斤粮食,可如今有韩子良在,此计根本行不通。
如此一来,拘着曾邑其实没有任何作用。
可曾邑在朝中又的确占着不菲的位置,单看城楼上众人的反应便知一二。
其实别看如今自己势大,但虞陵城好歹是世代传下来的城池,内里积淀不可谓不深,若硬要拿下,还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但虞陵城若是从内里一分为二,两虎相争,那情况可就大为不同了!
耳边曾邑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恨不得将韩子良大卸八块。
韩子良颇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拿剑敲了敲城墙。
“烦死了,跟只苍蝇似的,我说唐满,你也不嫌耳朵长茧子。”
“我要是你,第一步就先割了他的舌头,然后剁了喂狗,为了这么个没出消息的东西,你们大军奔波这么久,你不累本将都觉得累。”
曾邑气的满脸通红,紧张兮兮的盯着脖子上的刀,只觉得下一秒便会身首异处。
他赤红着双目,竭尽全力嘶吼一声:“韩子良!本将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城楼上有的大臣悄然转身,不忍见惨状发生。
而更多的,则是十分悲愤的盯着曾邑,悲呼一声“小曾将军”,声音之悲切,响彻云霄。
韩子良却完全不为所动,一副等着血溅满天的模样。
曾邑心下悲怆,睁开双眼等待着厄运降临。
然而下一刻,肩上的长刀忽然落下,背后身影忽然靠近,“小曾将军,你可不要让本将失望啊”
“去吧,去夺回你该得的将军之位吧。”
“来人,送小曾将军归城!”
曾邑十分诧异的看向唐满,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劫后余生之感,他头也不回的向城中奔去。
想到刚刚的经历,他心中涌出巨大的屈辱感,第一个想法便是找韩子良好好理论理论。
不过韩子良却没工夫理会他。
城楼下,唐满满含挑衅的抬头,却见韩子良面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而城楼上一众大臣,原本悲伤满满的情绪,瞬间被冲散,眼见着他们所担忧之人已经踏入城门之中,一个个脸上写满诧异。
“这——唐满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放曾将军回来?”
回答他们的,是一声沉重的“砰”声,城门应声而落,将一切抵挡在外。
韩子良哈哈大笑,朝着唐满拱手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
“多谢唐将军成全,我军失而复得一员猛将,将来对阵唐将军,胜算又大了一成。”
“大恩不言谢,待来日战场相见,本将定让你三招!”
此言一出,大臣们恍然大悟。
原来刚刚韩将军竟是在做戏,故意激怒唐满,好让他误以为朝中纷争凌乱,好得渔翁之利。
而唐满妄自尊大,果真上钩,将人放了回来。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顺利将曾邑一众人解救回来,韩将军实在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将军思虑周全,实在是我等楷模,能得韩将军相助,是我朝幸事。”
一时间身后大臣们纷纷开口赞叹,一个个赞不绝口,生怕因为先前的话将眼前这尊大佛气走。
声声赞叹入耳,唐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好啊,好你个韩子良,胆敢故意做戏欺瞒本将,你给我等着,本将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眼下人质已失,城楼上显然装备齐全,若是再停留在此,定会受到城楼上的攻击。
而此来带的人并不多,也完全未作攻城的准备,唐满即便十分气怒,也不能置自己安危于不顾。
不等口中的话说完,他便转身打马而去,生怕落后一步。
“撤!”
境况逆转,瞬间楼下烟尘四起,唐满余兵撤的干干净净。
这时曾邑已然冲至城楼上,大喝一声“韩子良!”
他径直从旁边兵士手中夺过一把利刃,朝着韩子良冲杀过去。
“你故意唆使唐满害我,我今日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不料还未近前,一把长剑便划过他的颈边,“铮”的一声斜插在地面,在他颈间留下一条极淡的血线。
倘若再近分毫,当场便能取他性命。
曾邑心惊胆寒,脚步一软,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
紧接着两名亲卫便上前将曾邑押了起来。
韩子良迈步向他走过来,步步逼近,冷凛的声音若寒霜刮过众人心间。
“你行事莽撞,做事不计后果,且毫无悔过之心,牵累手下人马无辜损伤,简直难堪重任。”
“幸得唐满自傲,自作聪明,才能让众将士平安归来!”
“念将士们损伤不大,今日且饶你性命,罚你三十军棍,以示惩戒,来日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曾邑剧烈挣扎起来,不住反抗,“你不能动手,本将是王君亲封的将军,你没资格对本将动手!快放开!”
然而两名亲卫直接将他拖开至一旁,马上便要施刑。
很快便是一阵惨叫声响起,大臣们听在耳中,不忍直视,悄悄抬头看向韩子良,却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