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怎么回事?”
陈铭旋即拿出火折子,将蜡烛重新点燃。
然而这道声音被打斗声淹没,外面并未传出何秩的声音。
陈铭推门而出,却见何秩正与三名黑衣人相斗。
走廊中尚有十多名黑衣人,正逐个摸开房间的门。
待看到前方两人,陈铭面色陡变。
二人准备进入的房间,正是曹沐歌的居处。
“住手!”陈铭高呼一声,便要上前阻止。
“公子!”何秩这时才发现陈铭,连忙闪身躲开两人,为陈铭挡开侧方的一把刀。
一耽搁,阻止不及,便见贼人推门而入。
曹沐歌尚未歇息,只听惊叫一声,旋即便被贼人掳出。
“找到了,在这里!”
“小心着点,伤了姑娘,小心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已找到,走!”
曹沐歌甚至来不及惊呼,便被他们缚着向外走去。
陈铭眼神敏锐的落在最前方那人手上,一片圆形红色印记。
正是白日那褐衣公子身边的小厮!
他们白日未曾得逞,竟然趁夜前来偷袭!
“救沐歌,不能让她被带走。”
身旁的黑衣人尽数退去,陈铭连忙推出何秩,出声吩咐。
岂料黑衣人动作迅速,未等何秩下楼,便已带着曹沐歌出门。
“嘿嘿,公子今夜有的享受,我们也可以去红月湾吃酒了。”
“走走走,可不能辜负漫漫长夜。”
一群人兴致高昂,将曹沐歌堵了嘴,背在肩上,便准备撤去。
哪知刚一出客栈,便听身旁高大银杏树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们准备把贵人带哪去啊?”
“废话!当然是给我们少爷!”
众人随口应答,待说完,才意识到刚刚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森,似夜中恶鬼。
又一丝冷风拂过,众人神情一怔,当即停了脚步,面有惊恐的看向树上。
“何何——何人装神弄鬼?还不赶紧滚下来?”
“不曾问过老道就准备把人带走,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嗝~”
一道利风从树上打下,扛着曹沐歌的人双臂忽然似是针扎一般,腰间一软,便将曹沐歌放了下来。
曹沐歌双角落地,险些摔倒,恰在此时,树上一道身影落下,一股浓郁的酒香顺风而来,曹沐歌被一只手扶稳。
这时陈铭也从客栈中追出,“真人!”
“小妮子,没吓着吧。”
凌无真人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旋即又饮下一口酒,右掌在身前挥过。
一众黑衣人应声而倒。
何秩立即带人上前将他们制住。
陈铭面色发黑,将曹沐歌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抚在曹沐歌肩上,勉强止了怀中人的颤抖。
第二天一早,陈铭便率领众人出现在郡守府门前。
何秩率众押送一行混混走入大堂。
然而见到此地,混混们非但毫无惧怕,反而有些有恃无恐,一个个昂头趾高气扬:
“还以为你们多大本事呢?”
“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赶紧给爷们松绑,一会还能从轻处罚。”
陈铭冷脸看着一众人,心中已跌至冰点。
这些人犯事被抓,非但不惧,反而毫无悔意,大胆至此,还敢出言不逊,若说他们没有倚仗,陈铭一万个不信。
看来这衙中果真藏着猫腻!
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衙门是你们的衙门,还是朝廷的衙门。”
听到此话,众人笑的更盛。
“朝廷?朝廷算个屁!”
“天高皇帝远,既然到了我们东海州,这就是郡守大人的天!等着吧小子们,敢不给爷松绑,一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只听衙内传来一道大大的哈欠。
“谁啊,一大早的扰本官清梦?”
何秩隐忍着怒气,以刀横在黑衣人肩膀,将他押送向前。
“大人,此等恶贼,夜半三更欲强抢民女,幸得小人机警,才未让我家小姐受辱。”
“如今已至公堂,他们还敢大言不惭,藐视王法,请大人从重处罚。”
郡守这才掀开眼皮看了两眼堂下的人。
但他的目光却未在陈铭等人身上停留,而是落黑衣人身上。
看清为首之人后,他一扫困意,继而才坐正了身体。
“这不是我东海州胡家的人吗?”
“小六儿,你们家少爷呢?”
“怎么会有此等误会?来人,给他们松绑。”
何秩却不依,将黑衣人往后一扯,不悦道:“此乃罪犯,怎可随意松绑?”
郡守吊梢眉一挑,面善立即多了两分冷意。
“怎么,怀疑本官的话?”
“这些乃是胡家的人,本官自当相识,他们一贯老实,怎么可能做出你口中的事来?”
“倒是你们,不是我东海州的人吧。”
说完,他“砰”的一声拍响惊堂木。
“老实交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