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沐歌唇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等待着陈铭应下。
毕竟曹家经商,江南的动静根本逃不过她的耳朵。
佛寺虽之前经受一遭血洗,但仍有逃匿者,佛寺僧众影响甚广,且近日还官员世家家眷失踪之事。
陛下虽亲临江南,但难免人少力寡,势必有力不能及之处。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陛下除了答应自己之外,别无他法!
岂料陈铭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可能!”
他心中了然,曹明臻果真又打起了这个念头。
当初登基之时,曹明臻便想逼自己娶曹沐歌为后,被自己一番训斥,才熄了心思,以曹莹莹作为赔罪。
如今身处江南,需他们相助,便自以为得了依仗,想要再次搏一搏这后位。
恐怕他们的心思不止这么简单!
一旦搭上皇后的位置,曹家在大夏的风头,可就是一时无两。
曹家原本便富可敌国,繁星商号开遍大夏,再与自己关系亲近,岂不是更是广开方便之门,越来越多的钱财都将流进曹家。
须知这天下的钱财都是有定数的,流向他们的多了,朝廷的,国库的,自然就少了,能用之于民的钱财也更少。
更何况曹家还多有行善之举,好事都让他们做了,朝廷还有何脸面?
陈铭眸色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曹沐歌忽而收起脸上的笑意,站直了身子,连声音也冷了下来,这如火的身影便瞬间清冷下来,似秋后寒霜。
“既然陛下看不上民女,那民女手中的人手,陛下想来也看不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需用人,这江南之地,何愁人手?”
“还请您另请高明吧,恕民女无可奉陪!”
说完她便躬身向陈铭行礼,眼见着是要起身离去了。
声音之中虽颇多怨怪,但那双乌黑的眸子,却十分清明灵动,一刻不停的盯着陈铭。
本是以退为进,外加一分要挟之音,曹沐歌行遍四方,对这点谈判心思,简直拿捏的恰到好处。
现在一口回绝,不过是因为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毕竟如今已经册立皇后,但只要认清现在的形势,陛下迟早要低头!
这后位,定能稳稳拿捏在自己手中。
曹沐歌出于商人的本能,依旧在打量着,但心中却早已认定了结果,只等着陈铭微微松口。
然而陈铭却抬起头来,凌厉的双目紧盯着自己。
这一刻她的心忽然不确定起来,漏跳了一拍。
只见那薄薄的双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一言来,“你若毫无诚意,朕何必自讨没趣?”
“这就离去便是!”
说完,陈铭便要起身离去。
曹沐歌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立即向前一步,伸手按在陈铭臂上。
随即像是无事发生一般,高声笑了起来。
“陛下莫要如此心急,毕竟国家大事为重,可莫要因为民女乱了陛下的安排。”
“话说冤家易结不易解,更何况我们曹家多年来全是仰赖朝廷,陛下有吩咐,我们自然无有不从。”
陈铭挺直的脊背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显然是愿意听她说下去。
曹沐歌一套动作话语下来自是行云流水,这是多年来经商的习惯和本能。
但刚刚陈铭说话之时的冷意,还是让她心中忍不住淌汗。
若真的让陛下离开此地,此后曹家可就真的被陛下狠狠几下一笔账了,日后的生存只怕会十分艰难。
眼前这位的手段,别人不知,她倒是有几分清除,倘若真的对曹家动了心思,恐怕无人能阻止。
幸好自己反应及时,尚未酿成大祸。
她攥了攥嫩葱般的手指,细眉微微松开,凑近陈铭身旁,不知不觉间声音已是软了两分。
“倘若再以曹家半数家产作为陪嫁,求陛下许臣女一个后位呢?”
原本清冷中带着两分咄咄逼人的语气,而今却像是含了蜜糖一般,扑在陈铭颊上,让人感觉到些许痒意。
陈铭的心顿时融作一团,沉溺在这温柔之中。
他伸手抚在曹沐歌颊上,柔声道:
“这后位,朕确实无法应承。”
曹沐歌原本只剩下三分的执着,顿时散的一分不剩。
她伸手拂开陈铭右手,直起了身子。
看来这后位自己确实无法探得!
不过原本自己也不在乎到底是什么位置,即便是登上后位,也是为了家族搏个前程而已。
现在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倒不如试试其他方法。
总而言之,陛下定是急需自己的人手,总要将这场谈判的利益最大化。
她面上又浮上笑意,双眸闪亮,貌似无害,却一字一句,十分坚定道:
“也罢,民女商女的身份,自然配不得后位,不过这皇宫,还请陛下给民女一个机会,能感受一番。”
“另外,不瞒陛下,您与阿弟关系要好,也是莫逆之交,当熟知阿弟脾性,他贪图享乐,与经营一事并不擅长。”
“民女在曹家,尚能为阿弟撑一时风雪,但若是民女离开,恐无法预料以后之事,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