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护送陛下回郡守府!”
谢兴言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下令。
何秩等人面色忽变,立即将陈铭带入马车之中,快马加鞭向郡守府赶去。
一入府中,谢兴言第一时间吩咐道:
“找医官过来!”
自来到此地,谢兴言虽时常忧思满怀,但却很少现出慌张之相,太守一见此景,心知不妙,也不多问,立即着人去请医官。
不多时,果见何秩几人将陈铭抬了出来。
一眼看去,陛下面色涨红,已是高热之象,近来守城,太守当然了解此种疫症,这定是鼠疫无疑。
一时间他只觉心中大慌,随即转身亲自前去请医官。
若是陛下在此出事,只怕自己的小命到此也就结束了。
不多时医官跟随而来,被太守拉着快速向房中跑去。
“快看看,陛下到底如何?怎会这么快昏迷?”
医官提着药箱连忙走到陈铭身边,蹲下切脉,又翻砍眼睑,及面上,颈上,而后又抬起手腕。
诊断半天,医官却是满腹狐疑。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
谢兴言凑近问道:“医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不应该?”
“陛下患病应该还不超过一个时辰吧,但病症却来的十分迅猛,依我进来诊病所见,这种情况实在少见。”
“一般病发两日后,最严重亚才会昏迷,可现在才病发不到一个时辰,实在是太过凶险。”
众人一听,纷纷噤声,满是担忧的看向陈铭。
若有个万一,只怕大夏将陷入大乱!
却见医官忽然抬起陈铭右臂,将衣衫撸了上去。
查看半晌,忽而手指落在肘弯处,顿时变色大变。
“这是有人下毒啊!”
何秩跨步向前,“不可能,陛下一直有人守候在侧,不可能会中毒!”
然而在看清陈铭臂上的深红色印记后,他却噤声不言。
细思一瞬,他忽然一掌扇在脸上。
“坏了,一定是那灵隐寺的圆真和尚下的手,我们逃走之前,他伸手在陛下胳膊上拂过,一定是他!”
“医官,这可怎么办才好?”
医官满心沉痛的摇摇头,“这病来的太凶,更何况草民并无根治鼠疫的药方,恐怕陛下性命堪忧。”
何秩急的在屋中来回走动,房间中众人一时间也陷入低迷之中。
忽然何秩停下脚步,说道:“对了!找薛神医,薛神医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他一溜烟向黔城而去。
来回快马加鞭,约莫半日的时间,薛有道面色严肃的踏入郡守府中。
谢兴言时时守在府外,见到薛有道有如看见生的希望,连忙快步相迎。
“薛神医您老总算来了,快为陛下看看。”
“薛神医医术高超,您一定能挽救陛下性命。”
薛有道闭口不言,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进入屋内,见到陈铭的状况,薛有道连忙上前,将手边药箱打开,从中取出一只深褐色的药草,深深叹了口气。
而后又为陈铭诊治一番,他才起身,将药草交给何秩。
“将此药煎服,老夫再另起一分药方,加入其中,速度要快,陛下眼下已然十分凶险,希望能早些见效。”
众人皆提着一口气,提心吊胆,谁也放不下心来。
如今城中的疫病他们已经全然顾不得,心中唯一牵挂的,便是陛下的安危。
好在何秩动作很快,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将药端了上来。
谢兴言亲自接过药,为陈铭喂药。
再半个时辰,只见陈铭呼吸逐渐平稳,高热也逐渐降了下来。、
薛有道有些忐忑的把脉之后,才深呼一口气道:
“总算有所平缓了,若是高热降下,身上的红疹退却,想来陛下能好大半。”
闻得此话,众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谢兴言问道:“神医既有根治疫病的药,怎未全面推广?”
薛有道叹气道:“今日拿出的这药,老夫也只是与陛下同来的路上在山中所采,但以往却未见记载,并不十分确信药效。”
“况且此药也仅此一株,用过便无,是以老夫便留了下来。”
“不过此药虽能减轻鼠疫症状,但却并不能根除。”
谢兴言朝着薛有道深深鞠躬,“薛神医挽救陛下性命,乃是我大夏的大恩人,老夫无以为报。”
薛有道连忙将他扶起,“丞相大人哪里的话,陛下乃有知遇之恩,这是老夫分内之事。”
“只希望陛下能够早些醒过来。”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
“陛下醒了!”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喜极而泣。
“陛下,都是圆真那老匹夫,对您下了鼠毒,若不是薛神医,只怕陛下性命堪忧。”
陈铭攥紧了手,感受到身体各处的痛感,对灵隐寺的恨意无以复加。
这时房间外一名侍卫忽然出声禀告:
“丞相大人,灵隐寺又有动作了。”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