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铭一行人返回,城楼上的百姓们顿时群情激奋,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就是这群小毛贼,胆敢屠杀法师!”
“什么小毛贼,那人身上的玉佩,分明是京官才能佩戴的,他们肯定是朝廷的人。”
“你们滥杀无辜,对法师动手,分明是藐视佛法,亵渎佛陀,佛祖不会放过你们的,赶紧缴械投降。”
“拿你们祭奠法师,说不定还能平息佛祖的怒火,不会牵连我们江阴的百姓,识相的,赶紧自杀谢罪,莫要牵连我们。”
“还有这个狗官,定是你与他们通风报信,出卖法师,今天连你也杀了了事!”
陈铭面色冷硬,双目冷冷盯着城楼上的人。
这般威压之下,城楼上的百姓渐渐息了声,但仍旧梗着脖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陈铭带着威压的声音传遍四方:
“屠杀朝廷命官,罪大恶极,当处五马分尸之极刑!”
久处上位带来的压迫感,顿时让众人心中生骇,忍不住膝弯酸软,步步后退。
甚至有胆小者,苦着脸低声说道:
“民不与官斗,反正现在鼠疫还未传过来,不如,不如将县令大人放下来,放他们进来吧。”
“我,我这就去开城门。”
此言一出,立时让许多人生出畏惧之心,一脸讳莫如深的看向吊在城楼上的莫峰。
陈铭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才松了口气,迈步向前。
“马上打开城门!”
话音刚落,楼上人群后方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不行!绝不能放他们入城,他们杀了法师,佛祖会牵累我们,鼠疫会传遍江阴的。”
话一出口,刚刚的恐惧心理消退于无形,鼠疫的威胁再次占据上风。
众人顿时止步,转而满是愤怒的看向陈铭。
何秩当即双眼微缩,紧紧盯着刚刚说话之人。
那人似是知晓一般,说完之后当即向后退去,隐入人群之中,欲掩藏身影。
见陈铭走来,百姓们愈加疯狂,手中利刃直指楼下,出言威胁:
“站住!不准再靠近城门一步!否则我们手中的刀可不认人!”
“来吧,来的正好,抓了他们,生祭佛祖,向佛祖谢罪。”
好言相劝一回,却未能起到效果,眼下这些人愈加疯狂,想要把他们劝下来,只怕十分不易。
陈铭抬头观察一番,思忖着自己的人手,当即停下脚步,大手一挥。
“攻城!”
城上尽是普通百姓,手中的家伙虽看着渗人,但毕竟未作杀器,他们的杀伤力并不强。
而自己手下尽是军中精锐,倘若攻城,胜算很大。
有那些搅事者在,就算陈铭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恐怕也难见奇效,倒不如当机立断,攻上城墙,抓住那些扰乱人心者。
何秩毫不犹豫,当即带人冲杀上城墙,直冲刚刚说话那人而去,长刀穿颈而过,毫不留情。
身旁百姓们见了血,一时间也乱了方寸,脚步凌乱,左冲右撞,向城内奔逃。
百十多名百姓组成的临时战队,瞬间散去。
城门大开,众人将陈铭迎了进去。
县令莫峰也被放了下来,连忙揉了揉酸软的关节,心有余悸的向陈铭奔去。
百姓们四散而逃,扔了武器各自关门回家,闭门不出,满是惊惧的注意着大街上的动静。
偶有几处传出不服的声音:
“杀人了,朝廷杀人了,他们要将我们全部处死!”
“朝廷的人不顾我们安危,要将鼠疫带进来了,看吧,不出几日,定有鼠疫传入江阴县,我们都要完了。”
陈铭冷眼看向这些声音的来处,心中对灵隐寺的痛恨更是增至极点。
这番话,明显是想激起城内百姓的反抗之心。
利用鼠疫增强百姓内心的恐惧,最后若是能让百姓们出手,拿下朝廷的人,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到时候百姓们手中沾上了朝廷的血,不反都不行!
真是其心可诛!死有余辜!
还好百姓们心有畏惧,并不敢在这种时刻出手。
何秩率人将这些妖言惑众者尽数斩杀。
陈铭看着空荡荡的街头,透过紧锁的门,也能感受到其后一颗颗惊惧不安的心。
即便无人出门,陈铭亦大声开口道:
“鼠疫可治,朝廷已经派了神医前来,大家不必恐慌,要不了几日,对抗鼠疫的药便能制成,我们就能彻底摆脱鼠疫。”
“朝廷绝不会对大家出手,刚刚这些乃是别有用心之人,企图利用大家让江阴陷入混乱,大家万不可听信这种谣言。”
“求神拜佛不可取,大家要相信薛神医。”
一路走来口干舌燥,然而两侧的大门关的严丝合缝,百姓们显然不会轻易相信陈铭所言。
莫峰俯首在旁,见得陈铭口干舌燥的模样,连忙说道:
“陛下,谣言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除的,您劳累半日,还是到县衙中歇息片刻吧。”
“到衙中候些时日,说不得解药便能制出来了。”
“江阴县虽不富庶,但胜在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