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陈铭在榻上醒来。
深呼了口气,陈铭翻身往一旁搂去。
刹那间陈铭睁开双眸,若有所失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床榻。
“公主人呢?”
周围的衣衫也尽数收起,仅剩自己的龙袍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帐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甜酒气息。
然而现在已人去榻空!
陈铭缓了一瞬,随即起身。
“韩仓!”
韩仓推门而入,快步走向榻边,服侍陈铭穿衣。
“奴才在,陛下您终于醒了。”
“公主呢?”
“回禀陛下,公主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了,还嘱咐奴才莫要吵醒陛下。”
“公主说,到了临别之时,她不希望陛下相送,只徒留感伤,倒不如自己直接离去,留着这美梦,但愿陛下莫要忘了公主。”
陈铭摇头叹息,“此去甚远,她独自离去,但愿一路顺风,朕可以早日收到她的传信才好放心。”
“山迢路远,来日自有相逢时!”
“行了,备膳吧。”
“是!”
“对了,陛下,您昨日安排进来的克莱恩,今日一大早吵着要闯进来,不过他说的话奴才也听不懂。”
“陛下暂时未曾安排他觐见,奴才便先安排他在殿中等候,待陛下抉择。”
说到此人,陈铭顿时变得斗志昂扬。
欧洲之行尚未开始,还需打起全副精神,为大夏谋长久发展。
“用完早膳便宣他觐见吧,朕正好还有事想问问他。”
“陛下放心吧!”
……
早膳过后,陈铭进入议事殿。
却见一名画师正在一旁,手中笔墨飞走,在宣纸上画出一幅幅逼真的图画。
而克莱恩,则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支毛笔,待画师停笔,他便在一旁补上文字。
陈铭往近前走去,画师抬头一看,连忙向陈铭行礼。
“见过陛下。”
“平身吧,你们这是在作何?”
“回禀陛下,克莱恩入殿之后便看上了殿内的大幅画作,一顿闹腾,我们却不知他是何意。”
“后来他便在纸上画下连续的几幅画,指着话一顿比划,我们才明白,他很喜欢殿中的画作,想询问画师何人。”
“后来再画下来,臣发现倒是可以以画作语言同他交流,几番下来,臣倒是略能懂得他的一些话。”
陈铭眼眉一挑,有些欣喜。
本想着克莱恩交流困难,自己政事繁忙,也无闲教宫人英语,交流是一大问题,凡事只能自己传达。
现在能用画作来交流,倒是方便了许多。
“朕命你与克莱恩相伴,早日学会英语,方便日后交流。”
“克莱恩说今日来特为感谢陛下,同时也表示对大夏繁荣的震惊。”
“如此强大的国力,克莱恩表示希望陛下能够开恩,若是条件允许的话,可否送他回国?”
陈铭眼神落在一旁的画作上,一座巨型邮轮出现在上面,衬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愈发深沉骇人。
昨日还想到要以克莱恩为媒介,打通通向欧洲的路,没想到今日他便过来寻自己。
陈铭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走吧,去工部看看,若要送他回去,自然得先造船。”
画师寥寥几笔,将陈铭的意思传达完善。
克莱恩大喜,一双金眸闪烁着惊喜的光彩。
“Thank you very much!My prince!”
说着他伸手落下一吻,向陈铭飞去。
身旁一众侍候的人顿时大惊,惊异的眼神看向克莱恩。
“你你你,大胆!胆敢对陛下不敬!”
“放肆!陛下乃是一朝天子,岂容你如此亵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家定要小心此人,绝不可再让他靠近陛下。”
克莱恩小跑着追上陈铭,全然不知自己很平常的举动,已然在宫廷中树敌许多。
行至工部,陈铭直接将侍郎刘朋传唤出来。
“将所有大船图纸拿上来。”
“是,陛下稍待。”
“荀安,快去取图纸来。”
“不知陛下寻船类图纸所为何事?”
“拿来给克莱恩看看,到时候朕派一艘大船前去相送,汪洋广阔,若是船小了,怕是不能支撑。”
“拿过来给克莱恩挑一挑,若是合适了,即刻便开始做。”
刘朋点点头,随即接过图纸呈交陈铭。
“陛下,都在此处了。”
陈铭颔首,示意韩仓递给克莱恩。
克莱恩十分欣喜的接过图纸,逐个翻看。
然而翻看一番,他却逐渐皱起眉头,动作也逐渐暴躁。
陈铭坐在一旁,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新出的龙井,只觉茶香沁人心脾,格外舒爽。
韩仓忽然躬身提醒:“陛下,您看,这……”
陈铭转头看去,便见克莱恩十分嫌恶的将这些图纸丢在一旁。
“怎么,这些图不满意?”
刘朋面上沁出冷汗,连忙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