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北塞边境。
瞭望台上,旌旗猎猎,迎风作响。
阵阵擂鼓铿锵有力,指挥着战场上的兵将们。
两方四万人马对垒,铁蹄踏过冰冻的疆土,踩在森森鲜血战骨之上。
战士们摇旗呐喊,手上长刀挥过,砍在敌方战甲上,铮铮作响,颊上衣上鲜血尽染,不过片刻便凝作冰碴。
冲杀的阵营中,一队胡人的骑兵悄悄从东侧方接近,对大夏兵士们形成冲击。
胡人骑兵所过处,周围肉眼可见的倒下许多大夏的兵士。
他们手中弯刀嗜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却不知此时后侧一队约莫千余的人马,正对他们形成合围之势。
胡人精锐骑兵不过三百余人,杀伤力却极其惊人。
瞭望台上,夏锋及刘邢几人,手心忍不住捏了把汗,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些胡人骑兵身上。
身后的大夏兵士们,悄无声息的向内合拢。
近了!
忽然一声长长的号角声贯穿整个战场。
原本隐匿着靠近的千余人,气势猛然爆发。
脚下使力,手中缰绳紧拉,马鞭狠狠甩起,躬身驾马向内飞奔而去。
“成败在此一举!”
“胡人骑兵迅猛无比,近来造成的伤害越来越强,今日这场合围,希望可以奏效。”
“昨日将军组织的这千余人马,可都是我军中精锐,今日就算不能全灭他们,至少也能造成重创。”
瞭望台上,几人目光沉沉,紧盯着己方人马。
夏锋却并未做声,眼神反而落在那些胡人骑兵身上。
前几日并非没针对这些骑兵做准备,但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
这些个骑兵,不同于他们的普通兵士,马上功夫极好,手上的力道,更是远胜于大夏的兵士。
他们常年处于马背上,几乎一半的时间都与马为伴,马早已成为他们血肉的一部分,这种默契根本是大夏将士们所不具备的。
想要胜过他们,几乎难于登天。
虽说今日已经以前锋兵马为饵,诱他们先出手,但夏锋多次见识过他们本事,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
然战场转变,只在瞬息之间。
本已靠近胡人骑兵,眼见着就能将他们围堵在内,大肆屠杀之际,异变突起。
那些骑兵察觉到不对的瞬间,身下已是本能做出反应。
原本背对背,围拢在一处的兵马,忽然四散开来,各自从不同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自高处看去,他们的去向更像是在战场随意划出的线条,去向不定。
原本胜券在握的千余兵马,却被各方冲散,不受控制的随着人群向四周散去。
冲天气势,瓦解只在一瞬。
夏锋紧闭双眼,以手扶额,已是转身下了瞭望台。
他知道,今日这场对抗战,自己再次输的一败涂地。
孟强何秩几人跟随而下,皆是愤愤难安。
“今天怎么又失败了?”
“那些胡人实在狡猾至极,咱们已经尽量安排人悄无声息接近,他们却像是闻着腥味的耗子一般,也太过机敏了吧!”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这些骑兵不解决,我们的人根本打不动,每次对付他们都要耗费大把力气!”
夏锋冷着脸,沉声吩咐:
“再增兵一万。”
直面胡人打不过,只能以人数来谋取些许优势。
回到主帐,先前负责围攻的秦东也收马回营。
他将手中马缰朝着一旁的老柳树狠狠甩去,又一把扔在负责饲马的马倌手中,气冲冲的掀帘入帐。
“实在是可恶至极!那些胡人竟像是背后长眼了一般,我们明明就快将他们围捕了,却让他们在关键时刻钻了营。”
“今次良机已失,明日他们再行挑衅,可如何是好?”
帐中几人情绪也都比较低沉。
先前的战局他们都看在眼中,实在是对这滑不溜手的胡人骑兵愤恨至极。
“将军,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马经不起这么消耗啊。”
“他们前锋也不过是打个掩护,每次就这么两三百人,总能伤我们几千人,集中人马抓又抓不到,总不能一直这样挨打。”
“不止,至今为止,除了用大炮那次,我们屡屡败兴而归,军心也是接下来的大难题,人心不齐,我们便先矮人一截。”
夏锋眉头紧皱,坐在前方,一筹莫展。
战事,似乎陷入了一个困局。
沉闷的气氛萦绕着整个大帐,大家精神萎靡不振,低头不言。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传令兵翻下马背,快步冲入帐中。
“将军,京中来信了!”
夏锋叹了口气,手刚伸了出去,立时拍案而起,夺过信封,双目紧紧盯着叠在信封上的东西。
上面绣着一道巨大的赤焰,焰心向北,正代指北境。
而火焰旁,是一个镶金赤红的“林”字!
此物,正是林家军的赤焰旗!
夏锋镇守边疆,跟随林正志沙场驰骋多年,只一眼便认出这旗。
但当年林将军归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