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直接上前抓住马玉衣襟,面上闪过一丝狠厉。
“还记得你是谁吗?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真以为我黑熊帮的银子这么好吞的?告诉你,今天林家这些人,本少爷要定了,你若是再敢阻拦,本少决不轻饶。”
马玉只觉得心都在颤抖。
身旁这人可是陛下,这小子一番话把自己卖的干干净净。
若是再让他说下去,不定嘴里会冒出些什么话来。
陛下倘若真的听信,只怕自己不止乌纱难保,性命也休矣。
绝不能再让他说下去!
马玉当即抓住楚江的手腕,厉声喝道:
“都干什么吃的?没见此贼意欲袭官吗?还不快些拿下?”
身后的官兵们平日里早就不满楚江,此次终于收到准话,可以下手,大家直接一拥而上,将楚江五花大绑。
马玉被揪扯的衣衫有些凌乱,发髻都有些散乱。
然而他全然顾不得这些。
楚江口中还在大声呼叫,“马玉你敢对本公子动手!”
“不知道我爹在青州的名声吗?”
“好你个马玉,不听我指挥就算了,还敢绑我。你们大胆,不要你们的狗命了吗?”
“松手,不许碰本公子!来人呐,保护本公子,拿下这些人,快来人哪!”
黑衣人不管不顾,立即向官兵们冲杀上来。
然而丰淮安深知黑衣人之众,这次从县衙之中便调集了约莫八百人,黑衣人这一冲杀,简直是自投罗网。
楚江眼见情况不妙,开始破口大骂。
“马玉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快放了本公子,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呜呜呜。”
后面的话尽数咽入口中,马玉一不做二不休,当即从怀中拿出块帕子,塞入楚江口中,以防止他再说出些什么话来。
周围厮杀声不过片刻便停歇,黑衣人尽数被缉拿。
马玉腰几乎弓到地上,颤着声音向陈铭回禀:
“贼人已尽数捉拿,请您定夺。”
陈铭负手立于人前,一派青松之姿,挺拔而苍劲。
丰淮安看着他一身的狼藉,只觉万分羞愧。
“老臣来迟,让您受苦了。”
“您可曾受伤,老臣立即传大夫为您看看。”
马玉连忙在一旁应声:“对对对,县衙旁便有一家医馆,刘老大夫医术高超,下官这就派人传他过来。”
陈铭挥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清肃。
“不必,先为林正志他们松绑,林老在此一战,身上伤势较重。”
“将此处收整一下,回县衙。”
“是!”
见陈铭未曾追究自己的事,马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吩咐手下收整回县衙。
丰淮安惦记着陈铭的伤势,立即带他上了马车。
……
回到县衙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从初初得知陈铭的身份,县令郭正便一直惶恐不安。
直到陈铭归来,一番狼狈模样顿时让他心惊。
好在一早便吩咐了大夫等候在此,陈铭一入府衙便一番治疗。
待收拾妥当,已是一个时辰后。
衙中人连同丰淮安,还有经过一番诊治的林正志和林右昇,也等候在大堂中。
陈铭一身清爽,换了干净衣袍,这才缓步进入堂中。
“拜见陛下。”
陈铭坐在上首,冷眼扫过堂中几人,这才淡淡说了句:“平身。”
不过马玉却依旧跪在地上,连声请罪:
“下官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陈铭一扫而过,停顿片刻才说道:“无妨,起身吧。”
“多谢陛下。”
“不知那楚江和黑衣人如何处置?”
陈铭端起热茶,手中慢转几圈。
楚江乃是黑熊帮的人,而黑熊帮在青州势力也非同一般,如今尚未摸清青州的势力分布,若是贸然诛杀楚江,只怕招致祸端。
但林府几十条人命也不能白白死去,这笔账,迟早需要清算。
“先收押,容后再议。”
马玉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应声。
毕竟以后还是要在青州混的,若是让黑熊帮知道自己杀了楚江,自己定难逃一死。
他刚擦了把额头的虚汗,忽然又觉陈铭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
“至于黑熊帮,一查到底!”
“胆敢在城中明目张胆行凶作恶,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权利?”
马玉一颗心直落入谷底,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此话一出,自己岂不是要与黑熊帮正面对上?
郭正身为一县县令,自然出声应下。
“陛下放心,我等定尽心查办。”
陈铭饮了口热茶,挥袖道:“行了,先下去吧。”
“林家留下!”
人群退去,独留林正志和林右昇,陈铭便也不再藏话,直言道:
“青州的情况错综复杂,如今楚江被抓,黑熊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林老可有想好退路?”
“朕的意思,若是林老愿意,北境尚待您归,自可远离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