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整军完毕,众军面目威严,紧随夏锋之后,一路循着塔克部落留下的踪迹,快速行军。
然而以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少说也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以拉开很大差距。
就算现在快速追击,只怕追上的可能性也很小。
何秩不放心,又亲自随夏锋出发。
然而出发时的这种困惑,却一直压在心头,此刻距离己方大军出发,已经又过去一个时辰的时间。
前方渺渺荒野,一望无边,根本不曾见到塔克部落的踪迹。
再三思索之下,何秩终于问出口:
“将军,咱们这般漫无目的的追踪,何时才能追得上?”
“咱们与他们少说也差了一个时辰的距离,就算再加快速度,恐怕也难以追得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无妨,他们将咱们驻地洗劫一空,满载物资,脚程肯定没我们快,再加把劲,不远了!”
夏锋毫不担忧,更加使力纵马向前。
“何秩,别犹豫,加快点,得趁着他们与胡人大军会和之前,找到他们。”
何秩眸光一亮,精神大振。
刚刚一直忧心将军被仇恨蒙蔽双眼,唯恐将军乃是一时冲动,况且营中可调动的兵马本就少,贸然调出这么多,何秩心中一直不安。
然而此刻一问才知,将军已经将一切都盘算好了。
刚想完,前方视线尽头忽然出现浩浩荡荡的兵马。
果真不出将军所料!
正是载着物资的塔克部落!
夏锋瞬间勒马停下,挥手示意众人隐蔽。
何秩一心热血,只想冲上去报仇,却被夏锋阻拦。
“将军,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夏锋眸光深沉,浑身杀气凛然,沉声说道:“等!等时机合适!”
众人屏息凝神,立在远方,等待着夏锋所说的时机!
……
顺天城,皇宫,御书房。
“陛下,丰阁老来了。”
陈铭揉了揉额心,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有请。”
丰淮安步履匆匆,快步向陈铭走来,俯首行礼,“老臣见过陛下。”
“丰阁老不必客气,韩仓,看座。”
“多谢陛下!”丰淮安谢恩坐到一旁,眼神落在陈铭案上的书册。
书籍堆叠很高,案上还有几张地图,尽是关于胡人。
“陛下,可是还在为胡人之事担忧?”
陈铭叹了口气,“朕派去边境的人尚未到,胡人又十分凶猛,不知如今北境是何状况。”
“陛下且放宽心,胡人毕竟已经劫掠一番,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大动干戈,只希望夏将军能挺住。”
“老臣此番来,正是为了此事。”
陈铭眸光一亮,问道:“难道阁老可解胡人之祸?”
“老臣正想向陛下推荐一人,陛下可知林正志?”
陈铭皱眉在脑中思索一番,恍惚有些印象,疑惑道:
“听说过,以前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将军。”
丰淮安点点头,接着说道:
“正是,这林正志多年前乃是北境镇边大将,如今的夏锋夏将军,之前还是他手下的副将。”
陈铭右手扶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向丰淮安。
“林正志的威名多年前可是传遍大夏和北方胡人部落,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镇守边境之时,胡人无一敢进犯,听其名无不闻风丧胆。”
“当年的塞北郦城一战,林正志以千人之队,直闯胡人王帐,大刀横扫千军万马,有如杀神降世,将其王君斩于马下。”
“后全身而退,而胡人深陷内乱,从此再无力对抗我北塞边境。林正志以一人之力,拿下胡人,保我北境三十年太平。”
陈铭不断点头,心中对林正志甚是赞许。
不过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
以此番功绩来看,少说也该青史留名,得享侯爵,可据自己所看知道的,林正志的名字却极少被提及。
陈铭甚是稀奇,忍不住问道:“如此勇猛之辈,怎后来却未曾留下,他的事迹也未曾广为流传?”
丰淮安摇头叹息,脸上甚为悲痛。
“先帝故去,老臣不好多说,但当年林正志并未犯下什么大罪。”
陈铭心中一凛,没想到是和先帝有关。
丰淮安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林正志一腔忠魂,为戍守边疆,甚至将一家老小尽数迁至北境,亲自教导。后来他三个儿子尽数战死沙场,北境因丽城之战也逐渐平息。”
“好在上天有眼,林正志晚年得子,家中尚有一幼子。”
“不过那幼子嗜酒,随林正志进京之后,酒后胡言,被人参奏,先帝大怒,直接将林家所有人削职,此子亦被流放。”
“林正志爵位被剥,又因小儿之事,心灰意冷,从此再也与北境无缘。”
听到此处,陈铭陈铭不禁有些唏嘘。
丰淮安身为臣子,不可多言帝王之过。
然而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林正志逐渐势大,统御北境,战胜之名传入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