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桐刚一出殿门,大殿内立时吵翻了天。
以武将为代表,纷纷严厉斥责魏桐此行。
“此贼简直是藐视我大夏,陛下何不将他斩了?”
“明明是我大夏不同他南楚计较,他们竟然还敢反过来,要求我们上供。”
“开什么玩笑,还想让我们割地赔款,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臣请战,即刻发兵南楚,以示我大夏天威。”
武将们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能拿下南楚。
一旁的文臣们虽对这般恶行痛恶至极,却仍保有三分理智。
众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这魏桐虽说嚣张至极,但确实捏住了我大夏痛点。”
“而今胡人越冬在即,很可能大举进犯,届时我们必要分出大部分兵力,加以抵抗。”
“如若南楚不计得失,同时发起进攻,我们兵力确实有些相形见绌。”
“但魏桐提出的条件着实过分,虽说我们拿不下他们,但也还没弱到人人可欺,倘若他们不知进退,也当彰显我大夏天威。”
这番分析可以说是十分中肯,话音一落,便得到众人支持。
“文阁老言之有理,南楚内患,想必他们也不想开战,既如此,和谈便有很大的商量余地。”
“至于他提出的那些条件,恐怕也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虚张声势罢了。”
“为大夏长治久安,恳请陛下同意和谈。”
一众文臣朝着陈铭跪下,沉声请命。
武将见此行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将看你们脊梁骨都断了,他们提出这等条件,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们竟敢同意和谈。”
“太祖皇帝若是在世,定将你们斩杀殆尽!”
“南楚贼心,妄想吞我大夏,恳请陛下下旨,诛了南楚,臣等必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武将们嘴皮子比不得文臣,但胜在忠肝义胆。
顿时众人朝陈铭跪下,气势震天。
文臣们为这气势所惊,一时也有些讪讪,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有这般大将,大夏有何惧?
区区一个南楚,灭杀不过须臾之间!
转瞬,众人期盼的目光望向陈铭,只要一声令下,即刻就能发兵南楚,再也不受这鸟气!
陈铭挥挥手,大殿安静至斯,众人屏住呼吸。
陈铭薄唇轻启,不屑一笑:
“发兵南楚一事,延后再议。”
“既然他们想和谈,朕就陪他们好好谈一场。”
大臣们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看向陈铭。
陛下向来主战,今日既已至此,难道不应立即发兵南楚吗?
一众惊愕的眼神中,陈铭拂袖起身而去。
“南楚国师不识礼数,朕当好好给他好好上一课才是!”
“和谈不急在一时,众卿且去吧。”
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
半个时辰后,大殿中正准备歇下的魏桐,忽然被人叫了出来。
“国师大人,陛下有请。”
魏桐上下看了两眼韩仓,眸含怀疑。
“不是让本使休息吗?怎又要出去?”
“陛下说亲自带您逛一逛这顺天城,还望您莫要让陛下久等。”
魏桐双眼放光,甚是满意。
“你们的臣子毫无眼光,不过君王倒是眼不瞎!”
“行了,走吧,正好本使尚未歇息,带路!”
韩仓听他这般诋毁陈铭,心中甚是恼火,奈何陛下亲口吩咐,不得无礼,只能强忍怒气,快步带他前往宫门处。
轿撵早已备好,只等魏桐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城北而去。
最后轿撵抵达城北一处山谷前。
魏桐迫不及待下车,一眼看去,顿时面色发冷。
“陛下不是说游览京城吗?来这地方做什么?”
眼前并非繁华的京中,乃是城北军营。
多达十万兵马驻扎此处,集合训练,喊声震天,一片刀光剑影。
“国师大人急什么?”
“朕没说错,确实带你来看这青月谷,难道国师大人不觉得此处格外秀丽?”
魏桐心中一阵怒骂。
这般强兵利刃在前,谁还有心思看山?
他嘴角微微抽搐,咬牙切齿道:“青月谷不错。”
随后便随着陈铭的步伐,一同登上高台,俯望训练的兵士们。
陈铭一挥手,下方令行禁止,所有人立即停下来。
“这位是南楚国师,朕特意带他来看望众位。”
南楚二字一出,下方兵士们义愤填膺,齐声高呼:
“南楚贼子,准备受死!”
魏桐顿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意,猛地后退一步。
“刘哲,给国师大人介绍介绍。”
陈铭转身看向下方兵士们,面上露出一抹笑。
“国师大人,这是我们最新训练的一批兵士,才约莫十万人,这批人笨些,连声音都放不开。”
魏桐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这般气势震天,竟然还说声音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