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仁德!”
“臣定尽心竭力,遣手下精心教导,定不负陛下厚望。”
陈铭未看手中的名册,直接递还回去。
“辛苦舅舅!”
“陛下放心!”韩子良转身,带着手下安排这些降军。
这时一旁忽然跑来一名小将,抱拳行礼道:
“禀报陛下,我们发现楚家宗族,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特来请示陛下,如何处置他们?”
“哦?在何处?带路。”
小兵立时起身,在前为陈铭带路。
众人一路向城西行去,一直到达一处靠近山脚的地方,出现一个极大的别院,清幽别致,别有一番意蕴。
小兵在前为陈铭解释:“此处为楚家别院,自从楚沧海掌权后,便把他们都从老宅中赶出来了。”
“我等将锦州城西所有地方搜完,最后才到此处,他们倒是未曾反抗,老老实实的认罪。”
陈铭未做声,穿过亭台楼阁,一路走向后花园。
放眼望去,竟有数千人之众,尽数跪伏在地,一脸戚然。
兵士们见到陈铭,连忙行礼。
楚家众人心有所感,立时抬头看向前方。
顿时所有人恭恭敬敬的朝陈铭俯首,高声哀求:
“陛下恕罪!求陛下开恩哪!”
最前方一中年男子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吵闹的花园这才安静下来。
男子跪伏着前进两步,朝着陈铭叩首:
“草民楚家家主楚文佑,恳请陛下开恩,饶我楚家众人性命。”
“此番谋逆,皆是楚沧海一人所为,我们楚家乃是受他所累,不得已而为之。”
“家族一开始并不知他谋逆之事,只当他们是回宗族稍住些许时日,可没想到楚沧海带了私兵,直接控制了族中所有人。”
“他大言不惭,我们自然准备禀报陛下,好拿下这楚家败类,谁知不小心惹恼了他,竟是将我们所有人幽禁于此。”
“我们有苦衷啊陛下,求陛下开恩,放过我们吧。”
陈铭站在原处未曾言语,沉默的看向这满堂的楚家人。
再怎么说,他们助楚沧海谋逆为真,若不是楚家在此,楚沧海绝不至于停留在此地,更不至于牵连皖南陷入战乱,百姓生灵涂炭。
若是论罪,楚家首当其冲!
然而据事实来看,他们确实也是被楚沧海带累,被幽禁在此,谋逆也算不得是他们本心。
但若是不杀一儆百,百姓们有样学样,只怕助长不良风气,若是动不动来个谋反,朝廷可真的承受不起,以后更难遏制此类情况发生。
陈铭皱眉立于原地,未曾下令处置他们,但也未赦免他们。
楚文佑低头哀求,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自然要抓住这等机会。
他大着胆子起身,从人群后方带着两名女子上前。
陈铭不解他的所为,目光落在他三人身上。
一眼看去,这两名女子眉眼竟是一模一样,皆是柳叶眉樱桃红唇,巴掌大的小脸写满忧色,身形窈窕,平分秋色。
只不过二人衣衫一粉一墨蓝,粉衫者略有娇弱之态,面色粉白,环钗叮咚作响,发髻松松挽着,颇有弱柳扶风之味。
而墨兰衣衫者则是发髻高挽,显得颈项格外纤细,比起身旁人,身姿倒是略显昂扬,有天鹅之态。
即便身前人乃是高高在的陛下,她也只是行了君臣之礼,并不因可能到来的酷刑损折她半分姿态。
随后楚文佑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这才变了神情,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楚家众人,而后恭恭敬敬的朝着陈铭俯首。
“此乃我楚家嫡女,楚幽筠,楚幽若。”
“她们自愿服侍陛下,为我楚家恕罪,望陛下开恩,能给她们一个机会。”
两绝色女子也同时开口,若黄莺娇啼,惹人爱怜。
“我们姐妹二人愿为家族赎罪,陛下大人有大量,希望您能开恩,给我们二人一个机会。”
“楚幽筠(楚幽若)代楚家叩谢陛下,望陛下开恩。”
陈铭愁眉紧锁,略过二人,眼神落在楚文佑身上,而后摇了摇头。
“楚家虽未曾谋反,但一切皆因你们而起,此番大动干戈,社稷动荡,百姓流离失所,皖南更是深陷战乱。”
“若是不加严惩,如何平这天下悠悠众口?”
听闻此言,楚文佑面色灰白,失魂落魄的跪在原地。
楚幽筠楚幽若姐妹二人则是对视一眼,而后抱作一团,两人无声垂泪。
其余楚家人更是痛哭出声,哭嚎声响彻别院。
看着面前一众鲜活的人,陈铭顿时闭上双眼,转身不再看。
却在此时,韩子良迎面而来。
入耳的痛苦声,已然昭示了这群人的命运。
韩子良叹了口气,抱拳回禀:
“陛下,他们也是受楚沧海所累,且族中年轻一辈早就死在战乱中,现在剩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
“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祸事来,没必要赶尽杀绝,倒显得陛下颇不近人情。”
“今日放过他们,传出去天下人也只会赞陛下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