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外,廖云涛带着两名兵士,在周围巡视一圈,双手不停的在不同渠道上比划。
终于走完一圈,所有分支都铭记于心。
廖云涛闭上双目,脑海中将所有沟渠连接起来。
片刻后,他欣喜的睁开双眼,满是兴奋的奔向主帐。
“元帅,沟渠已成,只待攻城!”
韩子良跨步而行,出了大帐。
周围沟渠横陈,四方汇聚,韩子良已经可以想见面前洪流奔涌的壮观模样。
秦城,尽在囊中!
将士们热情高涨,只等着大展身手!
韩子良毫不犹豫,当即高声吩咐:
“众军听令,即刻出发,拿下秦城!”
“是!”
将士们齐声回应,气势震天。
二十万人马即刻收拾妥当,留有千人在周围控制水渠,随后便齐齐向秦城进发。
守城将士大老远便见乌压压一片,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外靠近。
虽知晓韩子良一众人随时准备进攻,但没想到此次竟是全军出动,他们顿时慌了神,立即前往城中汇报。
韩子良抵达时,秦王已经立于城墙上。
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兵士,秦王冷傲的脸上不禁产生了一丝裂痕。
看着架势,看来今日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秦王终于将目光落在韩子良身上。
“韩子良,你果真不顾他们性命,今日非要攻城不可?”
“莫要以为本王手下的人这么好欺负,倘若你真将本王逼至绝境,本王便是拼着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吴昶直接将手中的长刀高举,直指秦王,怒道:
“已经死到临头,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真以为我们不敢动手吗?”
“识相的话还是赶紧滚下城来投降!”
被一个小将如此诘骂,秦王本就阴沉的脸上,此刻更是乌云密布,随时便要爆发。
“住口!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吴昶还待再说,廖云涛已经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秦王,我劝你早些投降,否则待水漫秦城,便为时晚矣!”
秦王冷笑一声,不屑道:
“真是信口开河,你们哪来的本事水漫秦城?”
“难不成还能掌管天上的雨水不成?”
“少拿这些名堂忽悠本王!”
韩子良一脸郑重,只沉沉的问了句:
“秦王,本帅只问你一句,你今日投是不投?”
秦王毫不犹豫,当即拒绝:“不可能!除非本王死,否则绝不可能投降!”
他全然不信,只觉得韩子良这是故意做戏,想诈自己献城。
本以为韩子良还要再做戏一番,却不想他忽然转身,朗声吩咐道:
“放水!淹城!”
廖云涛当即领着一队人纵马疾驰,手中旗帜高举,向远处的人挥舞。
沟渠瞬间挖通,澎湃的流水顺着沟渠,一路向前奔涌,汇入护城河之中。
护城河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水流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众人立即变了神色,秦王阴鸷的眼神落在护城河上,咬牙说道:
“韩子良,真是小人行径!”
不等他多说,城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不好了,城外有水漫进来了!”
“王爷,水越来越多了,水向城中涌进去了!”
“闹洪灾了,快逃啊。”
秦王立即下了城墙,眼睁睁看着水流从四面八方涌入城中。
如今尚有城门阻拦,水势没有那么大。
但时间一久,城门定会损坏,进城的水只会越来越多。
若是此番态势下去,恐怕他们说的水漫秦城真不是玩笑话,难不成要在城中做个淹死鬼吗?
可一旦打开城门,自己定然刀剑加身,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城外此时还传来铺天盖地的呼声:
“赶紧开城门投降吧!莫要做秦王的替死鬼!”
周围将士们一阵恐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躲闪。
秦王一阵窒息之感,不知该作何选择。
忽然前方一道声音穿破所有人,脚下踏着洪水,一路向秦王飞奔而来。
“王爷!相爷传信来了!”
秦王有如真正的溺水之人一般,连忙向前,一把夺过信笺,想要抓住这最后的稻草。
哪知刚看了前两行字,秦王当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水池之中。
他唇色苍白,喃喃道:
“陈铮竟然殁了!”
“楚沧海八万兵将大损,这是天要亡我陈平啊!”
他双目赤红,将手中的信纸攥的尽是褶皱。
眼角扫过信纸最后几句话,他顿时直起身子,向南一路狂奔。
按照楚沧海所说,他手中尚有两州,而自己手中也还有五万人马,若是能报薪取暖,说不得还能暂时留存生机。
留在城中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为了活命,秦王不顾一切,立即召集手中所有人马,避开韩子良所在北城门,一路向南绕行。
这城,弃了也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