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日里,陈铭每天一大早便率人前往攻城。
毕竟得吸引罗征的目光,万不能让他注意到大军的真正意图。
今日天刚蒙蒙亮之时,陈铭特意询问了地道的进度。
韩仓满面喜色,笑咪咪的说道:
“陛下放心,奴才时刻注意着呢,顺利的话,再有约莫一刻钟便能挖通了!”
“咱们终于不用再忍受罗征的污言秽语了!”
“此等贼子,简直罪该万死!”
陈铭心中一喜,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了。
毕竟京城留守人数过少,绝对经不起意外,每多一日,都离危险越来越近。
眼见胜利在望,陈铭喜上眉梢,立即着人进行今日最后一场戏。
再次带人来到城下,罗征早已坐在太师椅上,端着热茶,手边放着点心,抬头看了一眼远方已经升起的太阳。
“你们今日可是来迟了!本将都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怎么,终于认清事实,准备放弃了?”
“啧啧啧,你们也就这么点能耐,这么多天,连凉州的城墙都没能上来,真是无用至极,派来的将士如此,想必那位陛下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说完他放下茶杯,起身躬身看向陈铭,提议道:
“诶,兄弟,冲你这么勤恳的份上,若是早些投降,说不得我还能给你个一官半职,做个洗脚婢,或者弼马温!”
韩仓青筋怒张,手握成拳头,恶狠狠的看向罗征。
“嘴巴放干净点,待我们攻下凉州,定让你尝尝爷的拳头!”
“当了个小小的守城将,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厉害角色,小心爷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罗征手中热茶陡然泼洒,茶杯冲着韩仓头顶砸去。
陈铭立即将韩仓往后一拉,堪堪躲开上好青瓷做的茶杯。
茶杯跌落地面,顿时摔得粉身碎骨。
韩仓吓得浑身一哆嗦,看向罗征的眼神,顿时又多一丝仇愤。
陈铭眸含冷光,声音冰冷似剑。
“罗征!你且备好人头,今日定取你狗命!”
罗征满不在乎,取箭朝着陈铭飞射而去。
身旁的将士立即抬刀为陈铭挡去,周围瞬间簌簌射下许多冷箭。
陈铭一行人依旧狼狈逃窜,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罗征放下箭,望着陈铭离去的方向仰天大笑。
“哼!我罗征的人头岂是你们说拿就拿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若不是为了守城,本将定亲自拿下你的人头!”
……
入夜,月上柳梢头。
万镫亲自率人进入地道之中。
众人顺着地道,悄无声息的潜入城中,由城墙角落轻声摸上城墙。
因料定陈铭一行无法攻上城墙,故而守城处的将士们也不怎么在意,只虚虚做了个模样,百无聊赖的盯着天空。
却不知暗处的危险正在靠近,墙根的阴影处,已经悄悄潜入了许多人手。
夜色漆黑,守城将士毫无防备,万镫带人不动声色便将他们抹了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顷刻间占领城墙。
随即众人将城门打开,迎接大部队进城。
大军如入无人之境,脚步飞快,一路冲向城中大街小巷,迅速控制了城中的所有兵马。
陈铭候在一旁,沉声吩咐道:
“所有人分散搜查,定要将谢玉窈找到!”
陈铭一颗心高高悬起,难以放下。
谢连清做凉州太守多年,为百姓服务良多,是个难得的清官忠臣。
如今却受到楚沧海如此戕害,实在是可惜至极。
唯一的女儿还下落不明,若是不能找到谢连清的女儿,真是愧对此等忠臣。
但细细算来,这些人已经占领凉州多日,谢玉窈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陈铭忍住心中的愤怒,深吸一口气,眸中血色逐渐褪去。
“希望谢玉窈安好!”
然而原地等了约莫半刻钟,众多人马却是空手而归。
“回禀陛下,未曾寻到谢姑娘的踪迹。”
几拨人马回归,却都是同一个回答,这让陈铭心中窝了一团火。
遍寻不得,只能再回到太守府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陈铭带人快步走向太守府。
府中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谢姑娘,你在哪里啊?”
“谢姑娘,我们来救你了,快出来吧。”
众人一番搜索,却是毫无所获。
陈铭一路向后院走去,寻了一圈却未见踪影。
最后他眼神落在院墙角落处一口枯井上。
身旁人收到示意,第一时间冲向枯井,众人合力,将陈铭连同几名侍卫一同系入井中。
陈铭立即取了火折子向前,却见前方出现一石室,石门沉重巨大,若不是细看,只会觉得是井壁无疑。
侍卫们连忙上前,合力推开石门。
待石门打开,陈铭立即跨步进入。
却见一个雪色背影蹲在角落。
“谢姑娘!”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雪白的小脸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