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帐篷陆续搭好,吴昶与廖云涛二人便转向了远处的山脉。
“这阳城,恐即将有场恶战哪!”
“怕什么?不就是个阳城,有本先锋在,别说一个阳城,就是十个,我也不放在眼中!”
“非你想象中这么容易啊,周围崇山峻岭,险阻异常,阳城易守难攻之势,四两拨千斤,若无巧计,怕是只能以血开路!”
吴昶收起笑意,上前拍在廖云涛背上。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之前跟随陛下,两万人对抗十几万人,我们不是也逃回来了。”
“先别说丧气话,总要试过才知道,反正这阳城,我定然全力以赴!”
廖云涛重振精神,神情坚毅,远眺前方。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二位将军,元帅大人有请,主帐有要事相商。”
话音一落,两人立即转身向主帐赶去。
几句话的时间,众人皆已就位。
韩子良居于首位,面色严肃的看向众人。
“如今我们已经接近阳城,阳城乃是皖中的重要关卡,若能拿下此处,皖中不在话下。”
“只是阳城易守难攻,现召集各位来此,是想听听,各位对攻下阳城一事,有何意见?”
在座的都是大夏能征善战的将领,虽然无法与韩子良相比,但也都经历过不少战争。
韩子良这些问题,既是向他们询问,也有几分考校的意思。
众人低头沉吟,不敢率先开口。
几秒后,老将刘邢抬起头,率先发言:
“古来攻城也不外乎使用云梯,攻城锤,以此强力破开城中守卫。”
“虽说此番作为容易造成太多伤亡,但既是战争,就免不了流血牺牲,若能拿下阳城,便是流再多血也值得!”
沉默片刻,孟强也表示赞同。
“若非城中有内应,使用里应外合之计,这种伤亡是不可避免的,确实是攻城首选。”
“只不过以此方法攻城,还需选择好时机,尽量减少士兵们的伤亡。”
“一般来说,夜间防守最为松脱,守卫们也容易困乏,攻其不备,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也能减短攻城速度。”
吴昶却不大赞同。
“夜间是他们仿若薄弱时,但乌漆嘛黑的,我们攻城也不方便哪!”
“倒不如一把火烧了他们城内,让他们自乱阵脚,咱们再趁机攻打城门。”
孟强与刘邢眼眸一亮。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招趁虚而入,倒着实是个好办法。”
“没想到吴昶还粗中有细,能想出这般法子来。”
“廖军师,元帅,你们认为如何?”
“若是此计可成,今晚我们便能准备攻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廖云涛皱眉摇了摇头。
三人不解,满是疑问的看向他。
“廖军师,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
吴昶急不可耐,好不容易自己的法子得到了认可,当即一拍桌子,大声问道:
“云涛,有什么好法子你快说,这般憋着算什么?”
廖云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别的办法。”
“阳城局势未明,暂时不可妄动,就算采用此法,也需稍作观察。”
说完,他转向韩子良。
“况且,此法并不是万全之法。”
“哦?廖军师,这却如何说?”
“阳城乃是重要关隘,秦王定不会放任不管,正相反,很可能城中已经布好天罗地网,正等着我们一跃而入。”
“没有内应的情况下,贸然攻城绝非明智选择。”
“倘若耗费大力气攻城,最后却被城中隐藏的守卫包圆,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们能想到的攻城之法,对方定然也能想到,甚至还能据此做出一系列应对之法,但我们却无从得知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廖云涛一番话出口,众人皆陷入沉思。
众人皆将中心放在攻城上,却从未考虑过,阳城背靠皖中,物资丰富,又有秦王的人马作为后继补充,绝不会坐以待毙。
廖云涛一针见血,提出了关键所在。
一时间大帐中陷入僵局,先前高昂的斗志,瞬间尽散。
吴昶最受不得这种氛围,他来回走了两圈,抓耳挠腮的走到众人中间问道: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还不打了?”
“三十万大军难道耗在这里不成,若是实在没办法,我直接趁夜里带人冲进去,探他个究竟!”
“说不得拿下那阳城太守,也好过在这里无所事事!”
“至少老子也是上过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我大夏探得那阳城深浅!”
廖云涛叹了口气,拉住了吴昶。
“且听元帅之言,莫要做无谓牺牲。”
“如今才刚到第一天,摸清情况再说不迟。”
吴昶只得敛了脾气,转向韩子良。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人禀报:
“元帅,虎子他们回来了。”
“进!”
元帅竟然派了人出去,周围几人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