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两万人马浩浩荡荡入城。
赵庭最后解决了城墙上的几人,纵身跃下,几步行至陈铭身侧。
“陛下,我们收整城墙上守卫之时,不小心逃出一人,一直追至城内巷子深处,虽将人处理了,但我们入城的消息恐怕已经泄露。”
“如今我们只收整了城门处,城中尚不明情况,是否早做准备?”
陈铭挥手叫停身后的人马。
城内现在情况不明,不过根据推测,应当人数不会太多。
自己趁夜进城,悄无声息,就算他们有所准备,应当也不会太过严密,若是动作迅速,想必能够很快控制城中。
稳妥起见,还是将城中分开控制,逐个击破。
“赵庭,你带人入主街,先控制主街为要。”
“另外各出五百人马,控制四方城门,将城中残留的守卫解决掉,一定要严守城门。”
“其余人,百人一队,将各个街巷封锁,严防其中藏身的守卫。”
“剩下的,随我一起去太守府,会会这个太守。”
一收令,众人迅速行动,有条不紊,悄无声息的街道上巡逻的守卫解决。
陈铭则是带人直冲城中太守府。
这两日在路上,陈铭倒是听到不少关于这个太守余丕的传闻。
据说自余丕就任太守,便不断搜刮民脂民膏,搜罗各种奇珍异宝,以此联络上楚家,以待获得楚家的荫庇。
并州虽说是个小州,但余丕好歹是一州太守,集一城的财富于手中,手中的宝贝自然不在少数。
最终他目的达成,成功搭上楚家的线。
楚家手脚通天,城中产业不在少数,官商勾结,从而牟取暴利。
并州百姓也受了不少的苦,本就规模不大的城池,百姓却流失严重,不断外迁。
如今楚沧海回归楚家,筹谋造反,并州太守自然举双手赞成。
两股势力沆瀣一气,实在是可恶至极。
今日便为并州除去这一大害,还百姓安宁。
陈铭昂首挺胸,衣角猎猎,带着众人进发太守府。
众人气势汹汹,有如杀神降临,将路上所遇之人尽数斩杀,直到走近大门紧锁的太守府,陈铭挥了挥手。
队伍中直接出来两名兵士,翻过墙头,入内将府门打开。
迎接众人的,是府内的一片漆黑。
没想到府门处竟连守卫都没有。
难道太守得知消息弃城而逃了?
陈铭心中升起一丝怪异感,但今日已然至此,总要入内一探究竟。
两侧两队侍卫先行入内,探查各处,陈铭与廖云涛则跟随其后。
不曾想府中竟真的一名守卫都没有。
一路走往正堂,漆黑一片,不见丝毫灯光。
陈铭转身望向府外,并州整片天空尽是漆黑,城中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还未到戌时末,正是百姓热闹之时。
如此安静,实在是太过怪异。
而且一路所来,街上竟是很少见到有在外的百姓,除了路上所遇零散几十个巡守官兵之外,竟安静如斯。
此景非同寻常,诡异过头,不合常理!
今日入城的一切太过顺利!
必是有诈!
陈铭猛然惊醒,背上冷汗涔涔,连忙放声下令:
“此处有异,大家不要分散,全部聚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处骤然,亮起火光,传来一道怪笑声:
“此等关头还能反应过来,倒是有点本事!”
这声音全不是队伍中的人,宅中的侍卫立即反应过来,全部聚到陈铭身前。
“大胆!何人在此口出狂言?”
府外说话之人举着火把进入府内,护卫紧随其后,迅速将院内占满。
一时间两边人马形成对峙,刀剑相向。
陈铭心中一沉,危机感愈加强烈。
但周围尚有两千人马在侧,城中未曾听到打斗声,想来暂时是安全的。
陈铭稳住神色,强作镇定,眸光冰冷,直视入府之人。
“你是何人?”
“哟,高高在上的陛下,您连本官的地盘都占了,却认不清本官是谁!”
陈铭咬牙切齿,冷声说出两个字:“余丕!”
此人正是并州太守余丕!
看这副模样,竟像是提前预知了自己的行动一般,这些人一早便埋伏在周围!
“陛下您的记性还不错嘛!”
余丕手执火把,眸光森冷,嘴角勾起一抹诡笑,火红的火苗投下的光影在脸上不断跳动,更是增加了几分阴森之感。
“楚相的预料真是一点没错,您真是一如既往啊!”
“真以为这并州还在您掌控之下吗?”
“实话告诉你,楚相早已派人过来,就等着您入城,您可真是没让下官失望啊!”
“真不亏我们等待良久,能拿下陛下的人头,说不得将来还能混个京官做做。”
廖云涛不堪忍受他这大逆不道之言,当即出口训斥:
“大胆!你乃我大夏六品太守,得享陛下封赏,不思为君分忧,反倒与逆贼同流合污,实乃谋逆大罪,罪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