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皱起眉头,消化着赵庭所说之事。
秦王处倒是在意料之中,当初派人前往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真正麻烦的是自己的行踪。
如今还身处凉州之外,距离皖南不远,尚在楚沧海势力范围之内。
倘若被楚沧海发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手中两万人马完全不够!
回京调兵已是来不及,若是两方人马对上,战争一触即发。
距离最近的凉州尚有三万人马,最妥当的方法就是前往凉州调兵,此处最近也最安全。
只要能加以拖延,派人前往京城求援,援兵一到,可解此局。
关键是需要时间,等待援兵。
凉州之外的地界,倒是丛林密布,若是两万士兵藏于其中,一时半会应当也不会轻易暴露。
不过自己受伤,并不适宜来回奔波。
想到这里,陈铭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胸前斜刺而过,现在已经被包扎完好。
陈铭稍稍动了动胳膊,身上倒也无碍,伤势不算重,并未伤到骨骼。
当是些皮肉伤,将养几日便可恢复。
看到陈铭的动作,上官飞连忙扶着他,一脸担忧的说道:
“陛下刚刚苏醒,还是静养为好,莫要乱动。”
“无妨,不严重,并未伤到骨头,不过些皮肉伤罢了,朕还没这么虚弱。”
“赵庭,把吴昶和廖云涛叫过来。”
赵庭应声退下,上官飞燕略显担忧,面色沉重。
陈铭话说完,上官飞燕亦是十分庆幸。
“幸亏陛下无碍,否则我便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往后行事我一定多加注意,万事先禀报陛下。”
上官飞燕低下头,仍旧闷闷不乐,颇为先前之事感到愧疚。
“都怪我,应该及时跟您讲清楚的,不然此时我们都快要安全抵京了。”
“如今让您身陷险境,还要随时担心楚沧海的人马追上来。”
说到这里,上官飞燕对赵家的仇恨愈加深重,咬牙切齿道:
“若是让我见到赵明这家伙,我一定暴揍他一顿泄愤!”
陈铭抚着她放在自己身上的右手,安慰道:
“别担心,凉州地界如此大,还有两万人马在手,我们总不至于深陷绝境。”
话音刚落,吴昶两人便进入车内。
“陛下!”
“来的正好,楚沧海出兵一事想必你们都已知晓。”
说到此处,两人满是忧愁。
“正是,如今我们身陷险境,随时面临被搜捕到的危险,我等生死倒是无妨,只是陛下龙体贵重,事关江山,还需谨慎为上!”
廖云涛愁眉不展,吴昶粗人一个,倒是没想这么多。
“军事计谋之类的我不懂,但是只要楚沧海的人敢过来,有我吴昶在,定不让他们近身!”
“有我在,陛下尽可放心!”
“您只管说,需要我做什么?”
陈铭摆摆手,笑着说道:
“还没到真正的绝境,倒是不必过于担忧。”
“吴昶,朕打算派你前往凉州城,凉州城尚有三万兵马可用,此番调过来,可解一时之困。”
吴昶并未第一时间应声,饶是他火爆脾气,此刻也听出不对来。
陛下的意思是调兵马过来,而非进入凉州躲避。
难不成陛下竟决定独留此地吗?
廖云涛眉头深皱,对陈铭此举颇为不解。
上官飞则是直接开口询问:
“陛下难道是想留守此地不成?”
陈铭点了点头,“正是。”
“万万不可!若是与侍卫们同留此处,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我们人数不占任何优势,恐有闪失。”
上官飞燕满心焦急,连忙劝阻陈铭。
另外两人也连连点头。
“对啊,依臣看,凉州城中相对安全,且城中藏身之地众多,相比在外奔忙,陛下更安全些。”
陈铭却摆摆手,解释道:
“此举不妥,若是被楚沧海得知我在城中,届时大军兵临城下,那才是真的毫无退路。”
“但此处不同,凉州之外多山川林木,地势复杂,若真有心隐藏起来,不留痕迹的话,藏一段时间倒是不成问题。”
“况且陷入城中多显被动,只能死守城池。”
“但在此地,说不得我们还能有一战之力,就算打不过,至少还有路可逃。”
廖云涛若有所思。
停顿片刻,车内另外三人相互打了个颜色,算是达成一致。
“陛下言之有理,这凉州城确实进不得。”
吴昶义正严词,一脸严肃道:
“既如此,我听陛下的,陛下放心,我一定早日调兵过来。”
陈铭又嘱咐一句:“楚沧海多半也会料到我们会调兵,此去凉州,或有凶险,你一定要多加留意。”
吴昶抱拳应下。
“听说楚沧海手中人马有十几万,仅是凉州的兵马,恐有不足。”
“陛下是否另外再遣人回京调兵为好?”
廖云涛提出自己的担忧,正与陈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