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每个城池外都会设有驿站,为往来官吏以及斥候提供住宿,包括车马维护,设在各个城门外十里处。
由城内一路闯过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出了城,驶入茫茫夜色之中,在距离驿站约莫两里开外,陈铭向后摆了摆手。
若再近些,这么多人,只怕容易暴露。
“停!注意隐蔽!”
“我先带人过去看看,其余人做好随时动身的准备!”
说完,他便带着赵庭和上官飞以及另外五名侍卫,一同前往驿站。
远远看见前方驿站,陈铭拉着马缰,降了速度。
驿站外两侧各两名守卫,持刀而立,几欲融入月色之中。
幸好驿站外的的小栈台上挂有一盏灯笼,昏黄灯光打在四人脸上,这才让人能够看得出来。
一行人牵着马缰,作疲惫状,一脸苦相,缓步走上前去。
陈铭弓着腰一脸讨好的走上前去,出声询问:
“官爷,我们从渝川探亲回来,不料路上赶得太晚。”
“这大半夜又累又饿,我们实在扛不住了,不知官爷可能行行好,收留我们?”
守卫冷眼看向陈铭,直接开口驱赶:
“前面马上就到凉州城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瞎捣乱!”
守卫说话之时,陈铭眼神滴溜溜向他们后方看去。
驿站院内阁楼竟然一丝光亮都未透出。
若是按一般情况来看,此时当正是灯火通明,驿站正热闹之时。
莫非是因为凉州沦陷,没有人光顾?
但据谢连清所说,此处乃是关押母女二人的地方。
若二人真被关押在此处,后院之中应当有守卫看守,如此黑夜,再不济也该有盏灯笼为看守之人照明。
如此漆黑寂静,不知是何原因?
不过眼下正与侍卫交涉,陈铭只向后看了几眼,便立即转回目光。
“求军爷行行好,我们大老远奔波而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况且等我们赶过去,只怕城门也关了。”
说话间,陈铭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入守卫手中。
“麻烦军爷通融通融吧!”
守卫不厌其烦,当即手中利刃出鞘,直指陈铭。
“滚!少在这碍事!爷今晚还有大事,没工夫陪你绕弯!”
上官飞立即将陈铭往后一拉,躲开了侍卫的利刃。
陈铭眼神倏然一变。
这些人果真提前收到了命令!
看来此处有变,需马上动手!
他连忙拉开上官飞,又换上讨好的面孔再次上前。
“军爷辛苦,这些就当做茶水钱。”
“我们的马已经疲累不堪,再也走不动了,希望军爷通融一下,能让我们喂喂马,再取些水即可,绝不打扰军爷!”
护卫收了银子,冷冷的看了陈铭一眼。
“快些,不准磨蹭!”
得了允准,陈铭连连道谢,催促身后的人牵着马走向马厩。
“诶,行嘞,多谢军爷!”
陈铭右手变作拳头,伸出三指,隐在身侧,轻轻朝着黑暗处摆了摆。
草丛中的赵庭立即向前调人。
哪知这时其中一位守卫眼神却落在他们身上,多番打量。
往日里可是很少见到半夜赶来的人,怎今日如此巧合,正好在紧要关头出现一行人?
保险起见,守卫提刀上前,直指众人,冷声询问:
“你们是何身份?为何这么晚还现身此处?”
上官飞被人直指脖颈,当即怒从中来想要反手抵抗。
但想到手下的人还未来,不宜大动干戈,他强忍抽刀的冲动,立在原地。
然而一转神,他想起了身上的玉牌。
随即便右手直接将刀打向一旁,左手拿出玉牌伸到了护卫面前,颐指气使道:
“我乃赵家少爷,本不想亮明身份,奈何你们太不识好歹!”
“待本少入城,立即着人拿你们问罪!”
门外三名守卫面色大变,连忙入内准备道歉。
上官飞一脸得意,看了陈铭一眼。
哪知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面前的守卫忽然重新拿起了刀,大声呼喊道:
“来人哪!将他们拿下!”
“此人冒充大公子,居心不良,立即将他们抓起来!”
上官飞笑容僵在脸上,而后立即挡在陈铭身前,皱眉问道:
“你怎知我不是赵公子,这玉牌可是如假包换!”
院内一众守卫受命而来,将陈铭等人团团包围在内,粗略估计也有五十人。
守卫冷笑一声,剑指上官飞。
“这玉牌确实是真,可人却是假的。”
“此乃赵大公子玉牌,我亲眼见过,赵公子身形高大,岂是你能冒充的?”
“少废话,兄弟们,上!拿下他们!”
陈铭满面愁绪,皱眉看向赵庭离去的方向。
自己周围只五人擅武,对方却多达五十人,赵庭尚未赶来,恐怕要有一场恶战!
众守卫如饿狼一般向他们袭来。
上官飞旋身而起,手中刀刃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