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良未再反对,不过对陈铭此行还是忧心忡忡。
沉默片刻,韩子良又说道:
“臣看上官飞很是不错,另外廖云涛与吴昶他们皆是今年新进的武官,倘若前往皖南,他们这些生面孔,应当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陛下此行凶险异常,不若带上他们,有他们保护,臣也能放心。”
陈铭点点头,“舅舅言之有理,此行隐秘为上,不可轻易暴露,就带他们前往吧。”
此事征得舅舅赞同,陈铭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他端起茶饮了一口,又接着说道:
“另外朕此行需要秘密前往,朝中万不可走漏消息。”
“朝中还需舅舅多加隐瞒,莫要让大臣们看出蛛丝马迹。”
韩子良却提议道:
“朝中事务想必谢丞相比臣更有经验,陛下离去一事,还是告知谢丞相为好。”
“舅舅说的在理,朝中事务还是谢丞相比较得心应手。”
“朕这就宣谢丞相进宫!”
随即陈铭吩咐韩仓:“传谢丞相入宫!”
两人又就皖南形式加以分析,直至谢兴言入宫。
眼下已是深夜,没想到韩子良也在,谢兴言顿时绷紧了精神。
想必陛下是有要事宣布。
陈铭开门见山:“谢丞相,深夜扰您前来,是想将朝堂交付与您,朕打算亲自前往皖南。”
谢兴言大吃一惊。
“陛下怎可孤身前往皖南?那可是楚沧海的地盘!”
“丞相放心,朕听闻凉州太守为官正直,一心为民,多与楚沧海有冲突,朕打算联络他,里应外合,拿下皖南。”
“此事有很大胜算,况与黎民百姓大有裨益,可免去百姓生灵涂炭,大大降低伤亡,朕非去不可!”
谢兴言沉默片刻,脑海中不断思考陈铭所言的可行性。
若那太守当真能够与陛下两相联合,倒确实可以免去许多伤亡。
此事虽说凶险,但果真如陛下所言,是有很大胜算的。
谢兴言心中已经隐隐认可陈铭的话。
不过还是有些担忧陈铭的安危,他抬头看向陈铭,眸中尽显忧虑。
陈铭却笑着宽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丞相放心,朕定然以己身为要。”
“朝中之事,就拜托丞相了!”
谢兴言转向韩子良,见他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赞同陛下的做法。
谢兴言连忙俯首:
“陛下放心,朝中有老臣在。”
“此去多凶险,陛下万万保全自己!”
三人达成一致,陈铭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只等着向皖南进发。
……
第二日早朝。
众臣等候多时,不见陈铭出现,朝中议论纷纷。
谢兴言随韩仓一道入宫,不多时面有忧色的回到朝堂,朗声对众人宣布:
“陛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近几日需多加修养,便不再参与早朝!”
听闻陛下身体有恙,大家纷纷出言询问,以表关心。
谢兴言与韩子良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微微勾起。
为众人所担心的陈铭,此时已然带着两万人马,踏上了前往皖南的路。
离京之后,陈铭顿感心胸开阔。
沿途尽可看到收获的百姓,道路两旁百姓们满载而归。
眼下正是秋收时节,同时亦是播种时节。
陈铭眼神突然落在一旁,三人共用的一把犁。
这犁十分眼熟,陈铭心中一喜。
正是之前自己吩咐洛奇加以制造推广的曲辕犁。
没想到工部的效率倒是挺高,这么快就推广到大夏各个地方。
道路两旁不时传来农人的欢声笑语,他们流着汗水的面庞,尽情洋溢着属于田地的欢愉。
此刻陈铭终于懂得了何为乐民所乐!
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便是帝王最大的功绩!
陈铭心怀畅快,一路走的飞快,马车飞驰。
不知不觉之间已逐渐接近皖南地区。
随着距离的接近,陈铭忽然感觉到愈加严肃的氛围。
刚出顺天城还是一副其乐洋洋的模样,如今竟是隔几个村镇便设有关卡,众人的行进也更加不易。
看到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陈铭忽然敛了神思。
“赵庭,这是到了何处,还有多远到达凉州?”
“回禀陛下,刚过柳县,距离凉州约莫还要半日路程,应当还有一百多里。”
陈铭略作停顿,立时喊停。
两万人马,如此招人耳目,即将进入凉州,还是谨慎为上。
此行乃为里应外合,秘密联络,不能打草惊蛇。
百里开外,若是有事也可及时通知,不若就在此处安营扎寨,随时待命。
陈铭下了马车,周围环视一周。
正巧周围两座大山,此处林深树密,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众军听令,且在此处安置,多加休整,随时待命!”
上官飞立于一旁,俊秀挺拔,听后陈铭调遣。
“上官飞,廖云涛,吴昶,你们三人随朕前往凉州,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