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眉头愈发紧皱,将三人的话听在耳中,薄唇紧闭,额上隐隐泛出青筋。
没想到这楚沧海竟如此欺压百姓!
为了对抗朝廷,起兵谋反,竟将百姓压榨至此。
可恨自己此刻却不能立即为百姓们出头!
陈铭一时间心中自责而又气愤。
陈铭闭目深呼吸几口,慢慢平息下来。
眼下气愤却无甚用处,早日打探清楚楚沧海的兵力分布,才好进一步做决断。
这三人自皖南而来,想必对那边的情况再了解不过。
陈铭敛了神思,收起怒气,眼神示意曹富贵。
两人起身向他们走去。
三人正闷头愁闷,忽然两名衣衫华丽的人坐在了他们旁边。
三人立即提起警惕,小心翼翼的看向陈铭二人。
毕竟是在京中,像他们三个这种初来乍到的小人物,很容易为人所蒙骗。
他们可不想刚一过来便中了别人的诡计。
不过有曹富贵在,自然第一时间便能破解这种尴尬气氛。
曹富贵招呼龟公上两壶好酒过来,外加几个精致可口小菜。
随后他转向三人,笑着说道:
“几位兄台刚入京城吧,小弟朱富贵,在京中经营几家铺子,看几位大哥的装扮,想来是从皖南而来。”
“正好小弟有一批货物想往皖南地区运过去,想去皖南开几家店。”
“此来想向几位打听打听情况。”
中间那人见他们没什么恶意,这才稍稍卸了防备。
听完曹富贵的话,他眼神滴溜溜一转,计从中来。
眼前两人能在京中经营几家店铺,还同时想要向外拓展,想来手中店铺规模不会太小。
他们的模样,倒真是想打探消息。
若是自己可以提供消息给他,说不得能在京中谋条出路。
想到这些,那人立即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同曹富贵说道:
“在下李猛,旁边这两位李泉,李胜。”
“我们三人确是从皖南而来,不过皖南那便我们还是劝小兄弟慎重。”
对三人先前的一番话,陈铭早已了然于心,此刻直接接过话茬,却故作不知。
“不知这话却从何说起?”
龟公端着上好的酒菜过来,一一摆放整齐。
李猛立即端起酒为二人倒下。
“二位有所不知啊,皖南如今乱的很,那楚沧海作乱,百姓们衣食都不得,更别提其他的生意了!”
听他讲到正题上,陈铭立即追问道:
“这我们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就一个反贼而已,怎至于这么大阵仗?”
“难不成他还能控制整个皖南不成?”
李猛面有苦色,摇头道:
“兄台你这就想错了,皖南可是楚氏家族的地盘。更何况如今还有秦王的帮忙,各州都封锁严密,几乎全是楚沧海的人控制。”
“我们几人还算幸运,收到友人的提醒,连夜奔逃,这才远离了龙潭虎穴。”
“二位若想发展商铺,自有其他地方可去,但这皖南,却是万万去不得!”
陈铭再接再厉,又接着打听道:
“哦?你说城中竟是严密到这种程度?”
“难不成他们将三个州围的水泄不通,一点也进不去?”
“你们能及时撤离,可知那城中布防如何?”
李猛饮了口烈酒,摇了摇头。
“这我们却是不知了,不过是跟随几位友人一同逃了出来。”
“当时离开之时,城中便已经有楚沧海的人不断巡守。”
“我们就是摸黑寻了小道,买通了几个守城的人,才得以出来。”
“说起来还多亏了城内的巡守兵,若不是有他们守着百姓,只怕许多就要受到楚沧海手下的毒打。”
陈铭本欲从他们口中打听皖南的兵力分布,但一番话说下来,却发现他们也不甚了解。
本有些泄气,此刻却忽然从他的话音中听出些线索。
李猛所说的巡守兵,莫非与楚沧海有何矛盾不成?
“这怎么说?若是楚沧海掌权,不正是他命令那些兵丁们对你们下手吗?”
“你们怎还说多亏了那些巡守兵?”
李泉一脸义愤填膺,直接接过话头:
“这巡守兵可不是他楚沧海的人!”
“巡守兵乃是听令于太守大人!我们在城中免了好几次大灾,可是全仰赖太守大人!”
“这太守大人莫非是个好官?”
一说起太守大人,三人情绪异常激动。
“太守大人那可是难得的好官,有太守大人在,我们往日里城内连小型斗殴的事件都很少。”
“太守大人为官清廉,爱戴百姓,在凉州的声誉极高。”
“但是自从楚沧海联合周围人,抢占皖南之后,整个皖南都成了人间地狱,百姓生灵涂炭,真是民不聊生啊!”
“太守大人手中兵力有限,无法对抗楚沧海的人。”
“尽管如此,楚沧海手下对众人出手的时候,还是太守大人及时出手解救。”
“只可惜,太守大人孤掌难鸣,屈居楚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