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皱眉看向手中的罪状。
倒是条条陈列清楚,行文也多亦引人愤慨。
其中最大的罪状,正是说自己迫害二皇子陈铮,让皇家正统流落在外,有家不得归。
之后的罪状,更是以此为基础,陈列自己登基之后的横征暴敛,以及他进京所见百姓惨状。
其中竟是十倍夸张的描述百姓惨状,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真是写得一手好罪状!
秦王此举,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反叛找个正当的借口,好站在正义制高点,联合百姓讨伐自己。
俗话说得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陈铭如今还真是有些体味到这种憋屈感!
到时候真让此罪状传遍大夏,只怕百姓们很容易为秦王所煽动,届时必定大乱,受苦的还是百姓!
但秦王之前一直隐而不发,如今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此举一出,等同谋逆!
陈铭向两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随后坐在一旁的龙椅上,垂眸静思。
不管出自何缘由,秦王既已宣战,必然是有所准备。
这些年来,秦王独居一方,上交税银十不足一。
剩余的银子,被他中饱私囊,借机豢养私兵。
这么多年累计下来,手中积累的财富绝不在少数。
襄王这些年勤勤恳恳交税,手中还能有十万大军。
对比之下,秦王所在的西南之地,甚少战乱,物资丰富,这些年绝对兵强马壮。
手中的兵力,少说也在在二十万!
如此巨额的兵力,决非轻易便可拿下。
想要平息秦王之乱,还需仔细筹谋!
眼下需行缓兵之计,尽量争取时间为要。
陈铭叹了口气,眸光冷肃。
随即起身下笔,一气呵成,洋洋洒洒的一封信便写好。
“韩仓!”
韩仓先前看了十大罪状,颇为陈铭愤愤不平。
然陛下自有决断,他也不敢多插嘴,恭恭敬敬的接过陈铭手中的信。
陈铭冷声吩咐道:
“着人将此信亲自交到秦王手中!”
“另外,朕记得军中还有个徐闻,言辞甚是犀利,让他同去!”
“对秦王陈明厉害,劝他早日投降,朕还可既往不咎。”
韩仓领命而去。
陈铭走向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眉头紧皱,心中有些沉重。
秦王既生反叛之心,便不会轻易认输。
此番缓兵之计,希望能够暂时派上用场!
风云已起,狂风暴雨不远了!
……
此时的西南,秦王府中。
笙歌阵阵,舞女翩跹,美酒佳肴,众人欢声笑语,唯有秦王格格不入。
秦王坐于上首,面有愁色,双目失神看向前方,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口中灌酒。
下方,陈铮与楚沧海分列两侧。
陈铮身旁一黄衣女子,面有羞色,坐于他身旁,不时的为他添酒加菜。
陈铮一脸满足,不知不觉间,伸手偷偷摸向女子的纤腰,被女子灵活一转,向后退去。
而后她一脸通红的看向上首的秦王,悄声说道:
“父王还在呢!”
陈铮颇不在意的向上看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不甚在意。
不就是个王爷而已!
待自己回到皇宫,谁还敢让自己坐于下首!
不过眼前身在秦王的地盘,还是收敛些的好。
陈铮一转眼,笑着将那女子揽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怕什么,你可是我将来的皇后,让我抱抱。”
女子推拒不得,看了一眼秦王,红着脸靠着陈铮胸口。
这女子,正是秦王的独女,陈婉絮!
对面的楚沧海,欣赏了一阵歌舞之后,眼神便落在秦王身上。
秦王如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自从那十大罪状传出后,效果非常明显,周边原本不愿依附的那些人,竟然逐渐开始向这边倾倒。
不过从那之后,秦王的态度便有些冷了下来。
楚沧海朝中为官多年,最是有察言观色的本领。
秦王此人,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之前仗着自己在西北之地最大,没少作恶。
尚未撕破脸之前,骂陈铭比谁都凶。
如今真正行了此事,却又每天一副忧虑过度的模样。
做事瞻前顾后,恃强凌弱,难成大事。
但如今铮儿成事尚需秦王相助,可不能让他临阵倒戈,还需稳住他才是!
楚沧海随即端了酒,笑着起身。
“王爷,今夜如此美酒佳人相伴,怎还如此不快,可莫要辜负良宵啊!”
“老臣先干为敬!”
说完他率先一饮而尽,一脸笑意的看向秦王。
秦王正处于惶恐不安中,被楚沧海一叫,顿时瑟缩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楚沧海在叫自己。
他连忙将杯中酒饮下,掩饰自己的失态。
楚沧海掩了笑意,满是关怀的问道:
“王爷这是有何忧心之事?怎如此闷闷不乐?”
秦王向场中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