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将人带过来?”
韩仓连忙出了殿门,朝着外面负责押解的侍卫说道:
“将罪犯押入殿中!”
两名侍卫一起押着一名约莫三十多岁的棕衣男子。
男子浑身瘫软,像一坨泥一般,身上的衣衫隐隐落下一滩水渍,面色惨白,口中还喃喃不休:
“饶命,官爷饶命……”
进入殿中,若不是侍卫们押着他双肩,恐怕要直接瘫倒在地。
陈铭冷眼看向面前的人,浑身直冒寒气。
“就是此人?”
侍卫们抱拳回禀,“回陛下,正是。”
“我们奉命留守,远远的看到这家伙推了一车东西,本以为是京中百姓上山。”
“没想到这家伙一步不停,直冲着老鼠在的地方。”
“果然到乱石堆他停下来,侍卫营的兄弟们直接将人抓个正着。”
陈铭上下打量几眼,眼前人实在不像是乱党。
他衣衫洗的泛白,衣袖边角处皆已磨成毛边,手心粗粝。
作京中百姓最常见的打扮,窄袖上裳,宽腿粗布裤,一双穿的已经张口的黑板鞋。
陈铭冷声问道:
“你从何而来,竟敢在此喂养瘟疫鼠?”
跪在地上的人此刻哆嗦着双唇,听到陈铭的话,也不回话,只奋力的朝着陈铭叩头。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韩仓连忙指使侍卫:
“陛下问话呢,休要放肆,老实回话!”
侍卫们连忙出手将人制住,迫使他朝向陈铭。
然而他却有些意识涣散,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一个劲的求饶命。
韩子良转到前方,伸手抬起他的头,皱眉左右查看。
随后起身说道:
“陛下,此人现下恐怕有些病症,不若请御医来看看。”
见几次问话此人都未作答,陈铭挥挥手,走向一旁坐下。
韩仓连忙唤了小太监去请御医。
大殿中一团乱象,感受到陈铭身上的威压,侍卫们憋着音,不敢出一口大气。
秋山猎场之事,目前仅有这一条线索,如今可不能断了。
只是眼前人这模样,也不知能不能问到结果。
不多时御医提着药箱赶过来。
他径直走向被羁押的人,蹲在地上,拨开眼皮查看,又仔细的把了把脉。
随后转向陈铭,跪下回禀:
“陛下,此人乃是受了大惊吓,此刻神志有些不清。”
“老臣为他施针即可,陛下稍等片刻。”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要眼前人没什么大问题便好。
说完,御医拿出了金针,手上速度飞快,五六针下去,那人悠悠转醒。
一睁眼周围便围了一群人。
他左右看了两眼,忽然跪倒在地,大喊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这下总算是清醒了,周围人松了口气。
韩仓却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面前之人乃是陛下。”
一听这话,那人仿佛受到大惊,连忙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
两名侍卫这才将人带到陈铭身前。
“你是何人,为何投放瘟疫鼠?”
陈铭端着茶杯,冷声问道。
“瘟疫?那老鼠跟瘟疫有关?”那人惊呼一声。
韩仓手中拂尘直接打了上去,“老实点,陛下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不知这是瘟疫鼠?”陈铭满是怀疑的问了句。
“小人不知啊,小人吴有才,是京中人氏,是受人指使才去喂养那些老鼠的。”
“都受人指使了,还说自己不知道?”韩仓又一拂尘打上去。
吴有才哆哆嗦嗦地将手伸入怀中。
见他有动作,旁边的侍卫连忙伸手阻止。
韩仓立即挡在陈铭身前,警告道:
“这可是御前,胆敢异动!”
吴有才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淡粉色的帕子,恭恭敬敬的的举过头顶。
“小人是在家门外发现的,上面写了要去秋山喂老鼠,另外还有十两银子。”
“小人家贫,想着有人吩咐差事,这才会来喂老鼠的。”
“关于瘟疫,小人真的不知道!”
“陛下饶命啊!”
韩仓将帕子递交给陈铭。
帕子上果真有一行细小娟秀的字,边角还绣有一朵金色合欢花。
观此模样,应当是女子所有之物。
陈铭头也未抬的问道:
“你可见持帕子之人?”
“小人听到敲门声就推门而出,但是门口只有帕子,没见到人。”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吴有才匍匐在地,“小人只知道这些,推了吃的刚上山就被官爷们抓住了,小人错了,以后再也不贪财了!”
“将他带下去吧!”
手中的帕子传出一股浓郁的香味,让陈铭甚感熟悉。
闭眼一想,正是京外曾经去过的百花楼。
背后之人,恐怕与这帕子的主人离不开关系。
只不过不知这帕子主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