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匕首尖端距自己还有一掌的距离。
屈成秀先前正看向俯首的兵士们,未曾看向陈铭。
然而就是这一转神的瞬间,异变突起。
待屈成秀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眼见着匕首就要刺入陈铭心间。
屈成秀看向一旁,站在台下的一名士兵。
那人被屈成秀一扫,立时便要逃。
身旁的人受到屈成秀的示意,连忙上前捉拿那人。
屈成秀则是转向陈铭,箭步冲上前去,此刻他心中已经浮现出最坏的结果。
说时迟那时快,阿勒玛斯不假思索,直接跃身而起,扑向陈铭身前。
“噗嗤”一声,是匕首刺破血肉的声音。
屈成秀大喊一声:
“陛下!”
待他冲上前来,却是阿勒玛斯身体从陈铭身前倒下,落在陈铭臂弯中。
匕首刺破阿勒玛斯的小腹,血流不止。
陈铭将她抱在怀中,手中已尽是血迹。
眼前鲜艳的红刺痛了陈铭的双目,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谁,到底是谁?”
“胆敢在此出手,朕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太医,快宣太医!”
屈成秀连忙找了大夫过来,对陈铭说道:
“陛下,军营中有大夫,受伤者还是先止血要紧,先让大夫为她看一下吧。”
陈铭死死搂着阿勒玛斯不肯松手,只将伤处露出来。
大夫上前,查看伤口,而后在随身的医箱中一阵翻找。
陈铭看着台下的乱象,咬牙说道:
“彻查军营中的刺客,军营重地,竟然有其他人混进来,若是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屈成秀自责非常,见陛下不追究自己今日的责任,已是十分庆幸,当即应声。
“臣有罪,臣定当将贼人捉拿归案!”
随后陈铭看先怀中的人。
阿勒玛斯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虽然昏过去,却依旧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陈铭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双唇,避免她咬出血来。
这时耳边传来大夫的声音:
“陛下,草民只能用些药草暂时止血,若想保住姑娘的性命,陛下还需另寻高明。”
陈铭接过他手中的药,直接吩咐韩仓“备马,回宫”!
随后抱起阿勒玛斯,进入马车中。
马车一步不停的向宫中驶去,陈铭颤抖着手伸向阿勒玛斯血流不止的小腹。
上面的匕首还未拔出,老大夫不敢妄然拔刀,陈铭只能带她回宫。
他小心翼翼将周围的衣衫撕开,把药洒在匕首周围。
药刚撒上,阿勒玛斯浑身一缩。
陈铭连忙将人抱入怀中,安慰道:
“别害怕,马上就到皇宫了,找太医为你拔了就好了,再等等,再等等。”
陈铭忍不住掀开马车帘子,望向窗外,再次催促韩仓快一些。
短短的半个时辰,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一到皇宫,陈铭抱着人直奔寝宫,韩仓则是飞奔着去找太医。
片刻后,太医终于赶过来,看了一眼伤口后,说可以治,陈铭才总算松了口气。
太医将所有人赶到殿外,为阿勒玛斯诊治。
这时殿外许多大臣们闻声而来,见到陈铭立在殿外的身影,大家才放下心来。
丰淮安恰好在皇宫附近,闻声也闯进宫来。
待他气喘吁吁的走到陈铭面前,这才右手捂住心口,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说道:
“陛下,听闻陛下遇刺,不知眼下如何?”
陈铭冷着脸说道:
“朕没事,不过阿勒玛斯受伤严重。”
听到陛下没事,丰淮安松了口气。
然而阿勒玛斯受伤,此事依旧不容小觑!
距陛下登基扫清逆贼已经过了有些时日,大家麻痹大意,以为京中已经安全无虞。
然而今日的遇刺犹如当头一棒,将众人敲醒。
危险时时刻刻都在,只不过有时潜藏在暗处,直到发生意外,一切的阴谋诡计才会浮出水面。
丰淮安上前一步,问道
“听闻陛下今日去了军营?”
陈铭咬牙切齿道:
“正是,没想到刺客竟然潜藏在军营中!”
丰淮安心中一惊,叹道:
“没想到贼人手都伸到军营中去了。”
“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只怕不会仅此一次,以后还是要多加防范。”
陈铭未说话,眸中浸着彻骨的寒意。
刺客连军营都进得去,偌大的顺天城,还不知渗透了多少刺客进来!
几日间自己多次出皇宫,可真是福大命大!
自登上皇位以来,忙于政事,倒真是一时疏于防范。
今日的事情,也算是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想到这里,陈铭又转眼看向殿内,隔着厚重的木门,仿佛还能看到阿勒玛斯痛苦的模样。
陈铭当即宣来任城,沉声吩咐道:
“将城西军营,还有顺天城,里里外外,彻查到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