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一脸兴奋的拿着图纸退下,脑海中已经开始思考所有的制造步骤。
曲辕犁的事情解决完毕,陈铭想起昨夜的武举之事,再次开口道:
“另外,朕打算进行武举。”
“凡身怀谋略,武功高强者,都可通过武举的方式,入朝为官为将。”
“武举同科举一样,具有权威性,需要通过层层考校。”
话毕,众人愣在当场。
自古以来,从未听闻武举!
朝堂为官者,哪个不是饱学之士,岂能同那些习武的粗人一般?
陛下竟还将其同科举列为同一重要等级!
且自古为将者,多是战场拼杀出的战功,逐步才能有资格进入朝堂。
若是仅凭一场武举,如何能够说服军中那些兵士?
倘若打一场架便能成为统领三军的将士,那朝廷法度何在?
届时整个大夏朝人多习武,人人争当将军,谁还肯拿起笔杆子,再耐心的学一学这些治国之道?
大学士孟子津随即出列,提出质疑:
“回禀陛下,微臣觉得此法多有不妥。”
陈铭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孟子津。
“陛下此举若行,恐大夏人人习武,蔚然成风,往后皆成武夫,朝堂不稳啊!”
身旁另一大臣也出列:
“微臣赞成孟学士的看法,自来皆是以战功服众,咱们大夏朝的将军,哪一个不是一身的战功?”
有人带头反驳,大臣们接二连三继续出列:
“老臣也觉得不妥,陛下此举,重武轻文,让那些饱读诗书之人如何自处?”
“陛下单靠武举,如何能够断定所选之人定有将才?”
“不曾上过战场,如何能够运筹帷幄,这是让我大夏的兵士们拿血肉去拼啊!”
“望陛下收回成命!”
看着跪在殿中的人,陈铭一阵头疼。
一个简单的武举选举而已,竟然被这些大臣们说的如此严重。
一个个反对是假,怕武臣多了威胁自己的地位才是真!
还拿出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丰淮安出列,不卑不亢的说道:
“老臣赞同陛下此举!”
刚刚发言的人一脸怀疑的看向他。
丰淮安可是内阁老臣,向来是文人之首。
放这些粗鄙的武人入朝堂,他老人家不是最该反对的吗?
如今竟要支持陛下的决定!
大臣们纷纷后退,为丰阁老让出路来。
见终于有人支持自己的提议,陈铭面上的寒霜这才消解。
丰淮安上前一步,俯首回禀:
“我大夏近些年在军队的建设上,着实是有些落后。”
“多积疲积弊,兵士们也多有懈怠,良将尤其匮乏。”
“至今为止,我大夏朝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韩子良韩将军。”
“且韩将军常年驻守南楚,倘若国内发生动乱,只怕到时候顾此失彼,分身乏术。”
“倘若陛下进行武举,正好借机挑选一批新的将士,也好为我大夏的军队补充新鲜血液,不至于韩将军后继无人啊!”
陈铭向丰淮安投去赞许的目光。
不愧是三朝老臣,眼光果真毒辣,几句话针砭时弊,条条鞭辟入里。
这时丰淮安再加一句:
“若不进行武选,倘韩将军不在,蛮子攻入京中,谁来护我们平安,难道是手中的笔吗?”
此话一出,先前的那些人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话分明是看清了众人的意图。
文人排斥看不起那些粗俗莽夫,可关键时刻,还不是要依靠这些人来保护自己!
丰淮安凌厉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扫,大家纷纷闭口不言,再也不提反对之言。
陈铭见状,朗笑两声,对丰淮安赞道:
“丰阁老果真明白朕之所想!”
丰淮安连忙俯首:
“老臣惭愧,陛下高义,我等老臣自愧不如。”
“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举办?”
陈铭一转眸,对众人说道:
“如今韩将军还在南楚,除韩将军之外,朝中也没人能担此重任。”
丰淮安也叹息一声,摇头道:
“这正是老臣所愁的,倘若没有合格的考官把控,怕是没办法选到合适的人选。”
“如此一来,武选也就失去举办的意义了。”
朝臣们听闻此话,皆摇头叹息。
丰阁老所言极是。
大夏除了韩将军,还真是无人可用。
如今连个能担任考官的人竟都找不出来。
倘若再不加以甄辨,以后满朝的文臣,又有谁能上得了战场?
只是如今这武举之事着实难办。
有人忍不住小声提议:
“要不然宣韩将军回朝,亲自考校?”
此话一出,竟还得到旁边人的支持。
从说话这两人越传越广,传到丰淮安耳朵边。
丰淮安直接转身,对着这些人劈头盖脸的骂道:
“简直胡闹,南楚防范要地,岂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