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满脸忧虑的出了天文殿,皆是沉默不语。
行出十多步,韩子良停了下来,对陈铭开口道:
“陛下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只怕是时日无多,届时定然免不了腥风血雨。”
“恰逢此时南楚动乱,我又不得不前往南方稳定局势,京中之事,还要靠你多加留意。”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临行前,再去探望一下你母亲吧。”
陈铭应声,二人正要继续往前,忽见韩灵正带了一队侍女向着天文殿的方向而来。
见二人正在此处,韩灵儿一脸欣喜,连忙加快了步子,向着二人行来,远远的就听韩灵的声音传来:
“哥哥,铭儿,你们怎么入宫来了?”
待行至二人跟前,韩灵儿转身从侍女手中端过汤盅,递向二人,说道:
“我刚好过来为陛下送羹汤,你们先喝点吧,宫里还有,我稍后再去盛一些端过来。”
韩子良却是一把抓住了韩灵的胳膊,开口道:
“灵儿,别忙活了,我马上就要回南边了,临行前还有话与你说。”
听得此言,韩灵手中的汤盅“啪”的一声打落在地,溅落一地汤汁。
随后她抬头看向韩子良,双眸骤然睁大,说道:
“不是刚刚回来吗?京中还未停歇几天呢,又要来回奔波了。”
韩灵儿也知哥哥突然要离开,定然是十分紧急。
故而也并未开口挽留,只是难免有几分不舍,出口便带上了几分哽咽。
陈铭听在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就听韩子良说道:
“灵儿不必担忧,哥哥这么多年也奔波惯了。此行有我镇场,南楚倒不必忧虑,只是哥哥放心不下这边。”
随后韩子良转向陈铭,说道:
“陛下身体日益恶化,你们在京中处境也更加微妙,为防万一,我留下两万人马,驻守京外,如若有失,你们可前往调用。”
“殿下,国公府就交给你了。”
说完韩子良将手上一枚玉戒呈交于陈铭。
陈铭看向韩子良,一脸郑重的接过玉戒,而后应声:“舅舅放心。”
而后二人与韩灵道别,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陈铭看到不远处一道落寞的身影,正看向三人所在的方向。
见陈铭看了过来,那人连忙转了身。
陈铭抬手挡住了阳光,这才看清,那身影竟是楚青莲!
不过眼下急于送舅舅南归,二人并未多作停留。
三日后,陈铭坐在皇帝刚刚分封给他的王府中,手中摩挲着舅舅交给他的玉戒。
舅舅率军离开之后,陈铭便前往城外查看了自己的五千人马。
经过自己之前的一番教导,护卫队的训练倒是颇有成效,战斗力看起来十分强悍。
若是有紧急事件,想来也是一股不错的突袭力量。
另外还有舅舅留下的两万人马,若真的有事发生,至少自己也不会任人宰割。
陈铭放下手中的玉戒,看向面前的王府。
倒是眼下的王府,由于匆忙赐下,还有诸多不完善之处。
看来得吩咐手下好好整修一下了。
两日以来,府上已经来过不下十波的官员。
当然,这些官员并不是来办案或是有所公事。
表面看来,大家都是恭喜陈铭封王和乔迁新居。
不过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楚沧海已然倒下,二皇子一派势弱,太子又不成气候。
唯有自己,有大将军傍身,近日又颇得皇帝青睐,势头隐隐上升。
恭贺乔迁新居是假,借机交好自己这个有可能得势的皇子才是真。
陈铭撇嘴无奈的笑了一声,看向廊桥处。
韩仓领了一个黑袍人走近。
这不就又来了一个巴结的人!
韩仓将人带到身前后,便转身退去。
陈铭看向面前的黑袍人,就见那人忽而摘下了头上宽大的黑色帽子。
看到她的脸,陈铭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便起身将帽子压下,拉着她转向后院的一间屋子。
陈铭将人拉入屋子后,随即便重重的甩开她,坐到桌旁,冷冷的开口道:
“皇后娘娘竟一点不避嫌,直接到我这王府中来!”
那人再次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竟是多日不见的皇后楚青莲!
见陈铭态度如此冷硬,楚青莲咬了咬唇瓣,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我,我此次前来,是想请求你放过父亲。”
听了这话,陈铭一点都不意外,冷着脸,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
“亏得皇后娘娘说得出口,之前楚沧海陷害我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可怜我母亲呢?”
“她一个大家闺秀,堂堂将门之后,被你们诬陷与人通奸,又是怎样度过冷宫中的日子?”
“母亲几个月的苦楚,岂是你寥寥几句便能化解的!”
楚青莲看着一脸愤怒的陈铭,只得软着声音,开口祈求道:
“我爹确实做的很过分,但是事关性命,我还是希望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