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听了陈铭的话,立时止了悲意,连忙阻止陈铭道:
“殿下万莫冲动,灵儿小姐已因启儿被打入冷宫,您可不能再出事了。”
“启儿之事我们认了,殿下万不可为了我们意气用事啊!”
陈铭听了这话,头上一股热意瞬时被浇灭一半。
自己手里没证据,就算去找西河王世子,亦或是崇武帝,都是空口无凭。
弄不好,还会给薛家带来不可估计的后果。
陈铭双手紧握,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陈铭握住面前的茶杯,皱着眉头,陷入思索。
这西河王封地在大夏西北之地,也就只有重大年节以及像他国朝奉这种重要场合,才会受召入京。
如此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西河王为何要诬陷母亲?
母亲打入冷宫,只会对楚家有好处,难不成西河王和楚沧海勾结在了一起?
但是,问题又来了,西河王为什么会帮助楚沧海?
西河王目的绝对不单纯,楚沧海也不是省油的灯。
陈铭不禁又回忆起昨天夜里的刺杀。
昨日的刺杀如果成功,楚沧海会扶持太子上位,太子羽翼未丰,他就能通过控制太子掌握朝政。
这个过程中,西河王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一重又一重的疑惑缠绕在陈铭心上,杂乱无序。
西河王领地与金国相邻,他与金国勾结到还说得过去。
等等!
陈铭心头一动。
他忽然有个一个大胆的假设。
秦勇是兵部尚书,金国的使臣是他放进来的,倘若父皇真的一命呜呼,楚沧海只会做出另立新君的事。
同时,也不会放过金国的使臣。
这就说明,秦勇和楚沧海并无联系。
秦勇和金国勾结谋杀崇武帝,这也说不过去。
所以,秦勇背后的人,很可能是西河王!
秦勇乃是西河王的人,此举只有一个目的——制造动乱,西河王趁机夺位!
最后一切罪责恐怕还要落在自己头上!
只因昨日那巫木生说了句“九子为祸”,届时祸水东引,一切祸根归于自己,一场动乱就这么平息下来。
真真是一场好谋算!
不过可惜的是昨日自己在场,及时救了崇武帝,一切阴谋诡计就此粉碎。
想明白这一切,陈铭紧皱的眉头终于放下,笼罩在头顶的阴霾也消散了许多。
不过想到这背后的复杂关系,陈铭立时走向前台,提笔写下一封信。
随后陈铭转身将信交到薛父手中,对他说道:
“一会,你们拿上此信,前往繁星商号,报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安排你们。”
“现在的局势很乱,你们留在此处恐有性命之危,还是暂避一下吧。”
薛父连忙应下,“劳殿下为我们烦心,多谢殿下”。
陈铭也不再客气,告别薛家。
刚才的一切只是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还得找人求证。
至于求证之人,自然就是金国的两位使臣。
一刻钟后,陈铭抵达关押阿勒玛斯与巫木生的大牢前。
相比于其他犯人,两人乃是单独关押,而且此处与其他监牢相间隔,具有一定的独立性,这也是为了保证犯人的安全。
如此一来,倒是更方便陈铭审问。
牢内的二人见陈铭走来,眼里冒着怒意。
陈铭见状,倒也不恼,开口说道:
“哟,怎么都是这个表情。”
“我可是怕你们无聊,专门进来陪你们聊天解闷。”
巫木生眼见陈铭就要进入牢房之中,枯瘦的脸上泛起冷意:
“哼!九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陈铭表情一滞,“不欢迎我,那我偏要进来。”
说着,他拐了个弯,走进了阿勒玛斯的牢房。
巫木生脸色铁青,一口老血憋在心口,转而回过身,愤愤的坐下。
陈铭却是未加理会巫木生,来到阿勒玛斯身旁,面带笑意道:“公主昨天睡得可好?”
阿勒玛斯瞥了他一眼,压根没有说话的意思。
陈铭微微摇头,这金国公主,还是这么有性格。
天生一副西域的面孔,魔鬼身材,看上去征服欲满满。
“那我问你点别的吧,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陈铭贱兮兮的凑到阿勒玛斯身旁,轻声说道:
“公主殿下,可识得西河王世子?”
听到这个这个名字,阿勒玛斯心脏漏跳了一拍,双眼不自觉的连续眨了眨。
一抹慌乱,恰好被陈铭捕捉到。
她很快调整了心情,冷着声音说道:
“什么西河王,还东河王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
陈铭表情怪异,又是向前一些,两人几乎呼吸可闻。
淡淡的香气,飘进陈铭的鼻孔。
阿勒玛斯俏脸难得微微红润,连忙后退一步,指着陈铭说道:
“登徒子,给我滚远点。”
“若是再靠近一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