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县城,隶属晋阳郡城辖制,不仅没多大,也没有什么武者,与当初的乌山县差不多。薛浩伪装进城,主要还是想修整一下。
此次晋阳一战,他可谓拉紧神经,丁点儿也不敢放松。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不提其他的先天武者,单单一个监司江波,他便不愿意与之硬碰。以箭法杀人,还捞不到什么杀戮值。
进入县城,薛浩先不管什么消息,找了一家客栈美美泡上一澡,然后更是蒙头大睡。
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了。
每次杀完人,他都要这般放松,之前在凉山县也是如此。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才醒来,而他一醒就起来觅食。
下楼,点一桌子饭菜。
他吃起来风卷残云,通通吃光。
睡好吃好,他悠闲地喝起茶,听着客栈里的人胡吹乱侃。
“你们还不知道吧?居然那苟道人,乃是长生道的护法!嘿,你别不信,不是长生道,谁这么狂妄?还非得大闹晋阳城,还跟世家有仇有怨?”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朝廷已经下令,查封驱逐各郡各县长生道了。”
这一听下来,薛浩不禁有些愕然。
天地良心,他真没想嫁祸,长生道怎么就背锅了?他心里哭笑不得,可仔细一想,又不觉有些惊悚。
难道,他大闹晋阳城……
乃是某些人的纵容之举?
他猛然回头,眼睛死死盯着黑暗处,好似那些地方都有眼睛注视。
他有些毛骨悚然。
应当不至于、不至于,那江波如此惊怒,不可能是演出来的。如果真有人纵容,那人也不是河东派系之人,事后又为何不拿住自己?
更可能的情况,衮衮诸公借此对付长生道。
这件事,有点扑朔迷离。
薛浩不愿再深想,起身回屋休息,第二天辗转各县城打探消息。
晋阳城,以他本来的性格,还是敢再次前去打探。可昨夜一番联想,他愣是没敢再进城,只敢在四周县城晃悠,并且急切地想要离开河东郡。
但他睚眦必报,不将玄剑门灭门,不甘心。
只是他向来谨慎,加上昨夜听到的传闻,也就没有直接前去玄剑门,而是先打探玄剑门的情报。这一打听,他有些把握不住,据说玄剑门老掌门乃是宗师强者。
可这个老掌门,二十多年不履江湖。
江湖传言,此人已经身死,玄剑门只是还打着他的幌子,继续保持玄剑门的地位罢了。
薛浩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玄剑门江湖地位,即便不算老掌门,也是顶端的存在,新任掌门也有先天的实力。据说一些长老,实力较掌门也不差,可薛浩心里都不在意。
他担忧的只有老掌门。
他思前顾后,结合晋阳城一事,尤其是那晚的恐怖老人,终于还是放弃覆灭玄剑门。
“罢了,让你们多活些日子。”
只是多活些日子,薛浩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自己早晚可以成为宗师级强者。
那时候,焉有不报仇的道理?
除此之外,就算暂时不能灭了玄剑门,他也要收回一些利息。他想到柳燕、想到安旭,想到元景道人,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晋阳所有的事,便是源于这三个人。
尽管准备对付元景道人,薛浩也没有急匆匆行动,反而更加小心地摸底玄剑门。他甚至伪装成送菜老儿的侄子,与之一同前往玄剑门,暗戳戳打听元景道人的消息。
这老道儿,为人属实谨慎。
晋阳一事发生,他愣是至今不下山,每日都缩在院子里琢磨逐渐,一门弟子也约束起来不准下山。
薛浩也不急,索性住了下来,就在玄剑门山下的村庄。
耗呗。
反正监察司加大力度通缉,他正好在此避一避风头,这般灯下黑想来旁人料不到。也算是歪打正着,当天清晨,晋阳的人马就动起来,查到夜里丢失的船只,立马沿河上下搜寻起来。
那小舟,他们最终找到了。
可不在薛浩上岸的地方,薛浩人又不傻,自然把船放在河里,于是船只顺河而下。晋阳监察司那帮人,顺藤摸瓜猜测起来,最后得出苟道人回河西了。
这还得了,他们当即通知河西郡。
他们也将消息,告知从京城而来的势力,包括世家与监察司的人。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开了。
为了赏钱与功法,江湖各派人士纷纷出动,结伴向河西郡而去。这般浩浩荡荡,薛浩即便暗中隐藏,也发现了这股风潮。
他呵呵一笑,瞥了眼玄剑门,暗道:“这样也好,那家伙以为我走了,应该不会继续躲在山上了。”
这一点,薛浩猜错了。
元景道人并未下山,整个冬日都在山上,直到年关将至才打算下来。可就是如此,他也没说自己的行踪,早上悄然离开玄剑门。
可薛浩住在山下,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死死盯住玄剑门?
诚然,他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元景道人走的低调,基本没什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