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尸体倒了一地。
秋日天色昏黄,安旭在远处摸尸,来来回回走着不停。
若是附近的猎户经过,看见这一幕场景,恐怕吓得连滚带爬的下山。
高大树木后面,只看见柳燕伸出的两条腿,以及蹲在两腿之间的薛浩。此时此刻,性子冷淡的薛浩,也不禁微微喘着粗气。
他一只手按住柳燕肩膀,另一只手握住流矢。
也不知是流矢抖动,还是什么其他缘故,躺在树根上的柳燕发出闷哼,那声音宛如受伤的流莺鸣叫。
“这女人,也有几分姿色?”
脑子里想法一闪,薛浩摇了摇头,迅速从柳燕体内拔出流矢。
“嗯啊!”
柳燕忍不住喘息,身子剧烈抖动。
薛浩扔掉流矢,左手仍按着柳燕的肩膀,防止挣扎导致伤口大出血。与此同时,他拿出金疮药,敷好柳燕身上的伤口。
包扎完毕,衣裳盖上去。
他立即站起身,眼底略有一丝血色,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挺如山峰尖似笋,盈盈一握欲出来。
脑子里回放,薛浩迅速冷静下来,将远处的安旭招过来。
“前面就是凉山县,你二人先行过去,找个农家安顿下来,切记不要暴露了身份。”
“道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安旭大惊,连忙出声询问。
以路上遇袭情况来看,他们要是不跟着薛浩,几乎必死无疑。因此薛浩这么一说,他心里马上就焦急起来。
薛浩眺望章武县,冷冷说道:“你们先去,我还有事处理。”
杀意沸腾,他都忘了自称小道。
顺着薛浩的目光,安旭一下子明白过来,道长这是要返回章武报仇。可不管怎么说,前往凉山县剩下的路程,对他们师兄妹来说都很危险。
他看了看柳燕,见她羞怯地偷看薛浩,心里忍不住想:“若是师妹拿下道长,我们就安全了。”
“我在想什么呢!”他摇了摇头。
薛浩可不管二人心思,说完之后便翻身上马,直奔章武县方向而去。
他要灭了陈家。
一则报仇,这自然不必多说;二则震慑,否则世家都来追杀。
三则混淆视听。
前往凉山县一事,他暂时不想暴露出来,否则自己的计划难以实施。
见薛浩远去,安旭心里一紧,忍不住左右张望,总觉得附近还藏着山匪。他不敢停留,把柳燕扶起来,背上装着头颅的包袱,就向凉山县方向走去。
三匹马,只幸存一匹。
况且柳燕的情况,也不适合骑马,甚至都不适合赶路。幸好路程不远,他打算走到路旁,整理一下装作夫妻,等一个商队同去凉山县。
章武县不很远,薛浩纵马半个时辰,赶在闭城前到达了城门口。
他稍作乔装,混进了章武县。
这种事他很熟练,甚至还有闲心找个客栈,先饱餐一顿,洗个澡倒床大睡一宿。
五更天,他猛然睁开双眼。
月夜正是杀人时。
他不再乔装,恢复苟道人的装扮,背着包裹的黑龙刀,手中提着长剑就杀向陈府。
此等事,贵在迅速。
他没有打听陈家,是不想拖慢了速度,也是觉得陈家没什么厉害。当然,以他谨慎的性子,即便瞧不上陈家,入府之后还是先查勘一番。
章武陈家,果然没什么了不得。
府上通脉武者,不过两人;拂穴武者,不过五人,远不能与河西郡城相比。
摸清楚底细,薛浩森然一笑,自语道:“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陈家可以除名了。”
他没杀普通人,而是直奔陈家家主,也就是陈家最强之人。
——通脉五层。
摸到此人所在院落,薛浩直奔其卧室,从窗户闯进去一顿乱杀。
通脉境武者,近身感应还是很强。
此人猛地睁开眼睛,来不及看向薛浩,下意识向旁边滚去。可惜,刺杀他的乃是通脉七层武者,境界差距太过悬殊,他根本无力躲避。
这一滚,避开了要害。
可他身上,已然中了数招,握剑的手都受伤了。他无力也无机会取剑,甚至来不及求救,就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
薛浩剑走刀法,将其头颅砍下。
剩下的六个武者,陈家顶梁的人,他全都如法炮制地砍下头颅。
他只取走家主的脑袋。
至于剩下的陈家人,除了这七个人的嫡系,他都没有动手了。
斩草除根?
这些人若能向他复仇,那他也是白活了。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城门应当已经打开,薛浩在陈家换了一匹好马。
临走之前,他高声喊道:
“杀人者,苟道人也!
陈家勾结山匪,欲劫杀小道,小道故来取陈家人性命。
此间事了,小道去也。”
话声未毕,薛浩纵马而去,只留下大笑之声回荡。陈家人纷纷起来,发现家主身死,都如无头苍蝇一般。
邻里听到声响,也都起来查看,得知情况立即报官。
他们不是关心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