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姐将绣庄的观音图像打出了名堂,就连那丝坊绣坊的掌柜见了雁姐和秋霜上门,都把店铺里最好的缎子都拿出来供他们挑选。
样式花色都是时下最好的,就想着法留住这个大买家。
绣庄和布坊的生意蒸蒸日上,进项越来越多,秋月和秋霜每天都忙得头脚倒悬。
一直不爱出门的秋云见两个姐姐忙得团团转,也央着秋月带她一起出门:“姐,我也想跟着雁姐学绣观音像。”
秋月见秋云有自己喜欢的事,没有不答应的,只绣娘这个活计,绣多了会熬坏了眼睛,如果当喜好来做是没问题,如果当着挣钱的手艺,始终不是长远之计。
秋月答应着,想了想跟秋云道:“那先学着,等以后看看有没更喜欢做的事情。”
以后她们一群人肯定不单单就眼前的绣庄和织坊,也不单单只在临江镇上。
秋霜有着秀才娘子的身份,更好的在外面接活计,只要来裁衣裳的夫人娘子都找的秋霜,她除了忙着对接生意,还要对账,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像个陀螺般。
就连黄氏和冯大娘都接了小件的扇面手绢来做。
福儿见大人们都忙着,很懂事得很,边自己端了小板凳在屋檐下,自己弯下了腰拿着小棍子数着蚂蚁搬家,也不打扰了大人的时间。
秋月几次回来看见,见一个小娃娃那么乖巧,以后每次回来都带了不同的小玩具给他。
困的时间久了,也想出去,就偷偷趴在门缝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这日早上,院门被拍得啪啪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冯大娘也被吓的心肝颤,忙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妇人,穿着洗得泛白的衣衫,四十上下的年纪,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脸的焦急。
见门开了来,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松快来:“你们,我们是隔壁的邻居,我女儿一晚没回来了,我得去找她,可是可是我儿子还小,小人家家的走不了太多的路,你能帮我看一天吗,我已经喂饱他了,口袋里也装了干粮,求求你!”
小孩子还很认生,一只小手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角,一只手抱了自己娘的大腿,瑟缩着不看看生人。
冯大娘看眼睛的人焦急,又说自己女儿一夜未归,估计也不是小事。
自己虽然来魏家没多久,也是见过几次这个妇人进出隔壁的屋子的,只是都没怎么打过招呼。
来人见冯大娘犹豫着,自己下意识就要跪了下去,焦急本来红肿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眼泪。
冯大娘看了,也起了恻隐之心,但自己始终不是主人家,做不得主。
刚要回身去禀告,秋月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抱他进来吧,刚好和阿福一起玩!”
隔壁住的妇人熊氏见主人家肯收留自己的孩子,就要跪下去。
冯大娘先一步搀扶了她:“哪里就需要这样,你放心去,孩子我帮你看着。”
熊氏好不容易哄着自己的儿子跟了冯大娘,转身就踉踉跄跄地急步走了。
到了夜幕降临,熊氏的儿子金进财已经和福儿玩在一起了,隔壁还冷清清的。
掌灯时分,等秋月和秋云都从铺子里回来了,隔壁还是没有动静。
到了入睡的时候,金进财开始哭着要找娘亲了。
秋月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对,忙去找了冯大娘。
“熊氏出门前还跟你说了什么吗?”秋月觉得要不是出了大事,熊氏应该也不会连天黑了孩子都顾不上了。
冯大娘想想觉得事情也有点不对:“没有,只说她姑娘一夜未归,要出门寻呢。”
冯大娘想了想又道:“二姑娘,你成亲不在家那几天,我听到隔壁的打斗声了,好像是他家男人打她了。”
秋月皱了皱眉头。
自己家搬来这里也不久,隔壁男人打自己娘子的事情,确实还是第一次听说。
秋月听了后点了点头,回了房子里,拿了自己的佩刀出来,对冯大娘说:“我出去看看,你照看着家里。”
冯大娘哄着还在哭的金进财,点了点头。
秋月刚走出院门,就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男人揪了一个小姑娘的头发怒气冲冲地往这边来。
小姑娘跟不上男人的脚步,时而摔倒,就被男人拖着提起来,后边一路跟着的是熊氏,她一直想把小姑娘从男人手里解救出来,可是没上前一次就被男人踹一脚。
走近了秋月才发现,小姑娘面黄肌瘦两颊都被打的浮肿,青红一片,嘴角还破了一个大口,苍白的嘴巴上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了。
裤子擦破的地方露出的膝盖血肉模糊,双手也满是伤口,被擦破的被割破的都有,伤口已经流着暗色的血了。
熊氏也好不到哪里去,狼狈不堪双颊也高高地肿起,看到秋月站在不远处,忙跑了过来:“谢谢姑娘,我姑娘找回来了。”
说着说着嘴一瘪,眼泪就成串的冒了出来。
“还站那干吗,还不去抱儿子回家。”边上的男人吼了一声,提了手里的姑娘一踢的院子门,就进了去。
若放在平时,秋月实在见不得男人动手打女人,但偏偏这又是别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