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却还兀自在欢喜中,听到他说没有成亲很是满意,于是又接连着问:“那可有定亲?可有相中的?”
估计对方又被问得为难了,这么私密的问题,正常谁会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
秋月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不曾想对方还是回道:“都不曾。”
语气中好像还有郑重,秋月不知道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什么的,总之是感觉听出了这样的语气。
“那既如此,不若我们商量着成个亲,你觉得如何?”这么问着的时候,秋月已经疾步走了过去,眨巴着她的一双眼,一副无关轻重的样子问道。
走上前秋月才发现这个人长得很是好看,一双剑眉斜入鬓,双眼灿若桃花眼眸幽幽如有水波涌动一般,一双双眼皮把眼眸衬得深邃,鼻梁高挺双耳有肉,秋月借着晨色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见此人相貌俊逸姿容不凡,又生出了几分好感:“不错不错。”
钟庭稼昨夜多少都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还以为是一个怎样穷凶极恶的姑娘家家才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说话,不曾想眼前的这个姑娘生得极是秀气,削肩细身,一身襦裙却也掐得腰肢纤细,柳叶眉小巧鼻樱桃小嘴翘起了嘴角,双眼弯弯还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很是水灵清丽。
只是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透出了几分憨直傻气,这种婚事她是怎么做到张嘴就来的。
相对于内秀的闺阁姑娘,他好似也更喜欢她这样心直口快的姑娘家家。
好像确实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反而觉得和这样快言快语的姑娘生活在一起,一定有意思极了。
秋月看着眼前呆滞地看着自己的人,心里想着可惜了,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既然是个傻子,可惜可惜:“额,要是实在为难的话,就当是我没问过!”
话音刚落,主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李献儒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打了哈欠走出来:“我说妹子,你就算是着急着成亲也不能拉个人就成亲的吧,你和钟兄不合适!”
钟庭稼的嘴巴抿了又抿,刚想说话被眼前的姑娘率先打断,然想接话又叫李兄打断,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上不上下不下的,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么溜走了,怪自己性子慢,一时还没跟上他的步子,但听得李献儒这么说,自己又有点失落。
“怎么就不合适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
秋月和钟庭稼的声音同时响起。
秋月还好,毕竟脸皮子厚,能问出这个话李献儒倒不意外。
意外的是站在边上的谦谦君子钟庭稼,见他面目诚恳并不似像在开玩笑,李献儒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笑,一个不着调的秋月也就算了,可钟庭稼多正经的一个人,也能跟着她这般胡闹。
看来这两个人,是有那么点缘分的!
要知道平日里,钟庭稼就好似一个要和女性绝缘的人,此刻似乎好像要谈起婚事的样子。
李献儒煞有介事地看着没脸没皮的秋月:“那你说说怎么个合适法?”
岂料他千想万想,却没料到旁边的秋月轻描淡写道:“他没成亲,我刚好想成亲,我看他长得很是有几分风度,我也长得不错,配一作了一对谁也不吃了亏,岂不是刚刚好?”
“......”
这丫头到底还是不是姑娘呀!李献儒一阵绝倒,觉得又是一阵心累这要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还真是要被她给吓跑。
这时秋霜也从主屋里出来来,远远地听见了自家妹子的言语,已经羞得两耳赤红,出门一看钟庭稼的脸色——瞠目结舌,人都僵硬到了原处,只脸好像是涨了一圈。
惨了惨了,秋霜想,这难得一个有可能不会嫌弃妹子的人,都要被她给吓跑了。
而始作俑者还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问题,还眨巴眨巴着一双眼睛佯装无辜地看着眼前的钟庭稼。
钟庭稼此刻一点都不淡定,看起来是呆愣愣地站着,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可心却在狂烈地跳动着,仿佛要飞出了胸腔一般,眼前的姑娘语出惊人,字字句句都是对人的侵犯,可此时他低了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她清清澈澈的眼中,倒映出自己通红了一张脸,一时自己都震惊了。
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低了嗓音道:“说的有几分道理。”
李献儒膝盖骨一软又一个趔趄,差点给两位跪下了。
倒是边上的秋霜一双雾霾霾的眸子变得清亮清亮,还拿袖子掩了嘴,偷偷的笑着,心底多少感觉有点庆幸。
秋月得了钟庭稼含含糊糊的一句话,顿时心花怒放缠着钟庭稼要了他的生辰八字,说要拿去合一合。
李献儒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对内子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给钟庭稼投去一眼愧意的目光,赔笑道:“你多担待,秋月也是被逼急了才乱投医,等过一阵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太阳微微升起,投下了一片的柔光,钟庭稼此刻的脸颊也被衬得绯红,他有些局促地挪了挪步:“婚姻大事我岂会当儿戏,既然答应了魏姑娘,我自会回去,和家父家母商量一番。”
等秋月进了耳房拿了笔正喜滋滋的在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