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余威是在好溪认识的,那是我刚到县城读书的时候。那是小升初的夏天,我告别了每周要走20多公里来回的村里学校。来到县城,没有朋友,一个人去河边抓鱼抓虾。正好遇到了也是去河边抓鱼抓虾的余威。同样的遭遇让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成了朋友。我们在河边抓了一上午,一无所获,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吃午饭。说来也巧,他也是在我家附近了房子,又或者说那时陪读的家长都是在附近租房。
回家的路上,他和我讲起了他的“计划”。他发现边上幼儿园里有很多废铁,也没有门锁着。问我要不要等晚上一起去偷,然后拿到河边放着,第二天再拿去卖了。
听了他的计划,我觉得非常有趣。那个年纪的我价值观不健全,还会以这样的事为荣,感觉做了这件事可以在未来的朋友面前吹嘘一番。
我们约好了在晚上7点,天黑行动,到时候我能在我家楼下汇合。
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前往幼儿园,幼儿园已经空无一人,最外面的大门开着,因为幼儿园一部分房子租给陪读家长们。我们偷偷摸摸溜到门边,我拿了一大块,他也拿了一大块就往河边跑去。拿到铁的瞬间,我的内心既紧张又激动,担心被人发现,又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
可能是铁太重了,我们跑了一会就累的不行。这时他提议我们现在就拿去收破烂的地方把这铁卖了。我们来到卖废铁的地方,老板正在吃饭,看到我们来卖废铁,赶紧出来。
余威说:“老板,你看看这废铁多少一斤”
“你这都生锈了,不值钱,5块一斤。”
我们把铁块放上了秤,整整5斤,一共25元钱。我们没人分得10元。剩下5块钱买了半只烤鸭,一起吃了。
所以他虽然学习成绩很好,却有一些痞。
不过最后我还是和他去了书店,书店门口,老板慵懒的坐在收银台,拿着一本书看着。老板头上头皮屑依稀可见,就像在网吧通宵几天的人,活妥妥一个死肥仔,他的右手边是一本记事本,用来记录借书的,左手边放着游戏币。书柜边上坐着些买不起书的免费看。但其实这些人不多久就会忍不住借书回去看,主要书里好多桥段都需要躲在被窝里偷偷看。一进门,就听到了隔间里劈劈啪啪打游戏的声音。走了进去,里面有6个人,已经把游戏机占满。看到这我就要走,余威拉住了我,轻声对我说“别走,你帮我站在老虎里那挡着点,我有办法把钱弄出来。”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记得高中那会儿,余威确实做了按照老虎机的落币轨迹做了一个无限投币的装置。原来他这么早就做出来了,只是到高二时才被抓。我也想看看他发明的那个道具,所以配合的站在他说的位置。他先是投入了十个硬币,书店老板简单的看了他一眼,看没异常,就继续看书了。接着随便押注了一些水果,假装玩了起来,并交代我按哪几个按钮,一直投注玩着。而他偷偷的从裤子里掏出一根月牙形的塑料钩子子,应该是用英语磁带的壳做的。他悄悄的把钩子放入投币口,来回抽插着。大概到屏幕上显示有70块钱的后。他才停手,然后他对我说,拿着他的道具先走。我拿了那个钩子,藏在衣服里走出了书店。然后一路小跑走出了巷子才停下。拿出他的钩子,做的活像一个手工艺品。过了好一会余威才慢慢的走出巷子,我都以为他被抓了。
“给你,一共了弄了56块,分你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