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船年久失修,随着陈闲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
好歹他用力极轻,才不至于散架。
“你就好好在岸边站着吧,别上来了。”陈闲对着小青驴说道。
“先给你们二老拉一首二泉映月吧。”
陈闲对着逝去的河水说道。
悠悠的声音传来,在山谷,河流中响着。
过了好久,陈闲把一半酒水倒入那溪水中。
“走,去烧些纸!”
陈闲从船上跳下来,脚尖轻点,在溪水上留下点点波纹,最后向那墓前走去。
“对不住了,这些年都没来扫过墓。”
陈闲满是歉意地说道。
陪着原主父母聊了会,陈闲去镇上重新购置了一条乌篷船。
他也从原先的街坊邻居那看过。
上次说他孙子的那个老人也离去了。
新的乌篷船在溪水上漫无目的地漂着。
百年不下山?终究是梦话。
在船上躺着,胳膊枕着头,看着天空上的一轮圆月,感受着那流水。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就这样躺着,渐渐回忆起从前来。
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为了想要激活系统拼命的拉曲,从来没有想过太多。但是现在呢?
真是可怜,可怜!
就在这时,岸边传来脚步声。
“捎我们一段吧。”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沧桑。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非常轻的脚步声,陈闲感觉应该是个女的,但是他没有抬头看。
“不捎人。”
陈闲躺在乌蓬船上说道。
“小气!”
那人跺了跺脚,正欲动手。
“哥,武当地界,还是别了。”
这声音如黄鹂一样清脆。
“好吧,看在我妹子的面上,绕过你一回。”
那俩人就这样走。
陈闲看着星空,没有说话。
如果有人看去,可以看到他眼眶中有泪水闪过。
泪水从他眼角滑落,落在脖颈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神坚毅的人,但为何如此孤独?
如此痛苦?
这漫漫的长夜,能否忍住这种寂寞呢?
一夜过去。
又是一夜过去。
一眨眼,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个月,他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只是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强撑着。
陈闲身形枯槁,衣衫破败,坐在舟上,黯然神伤。
麻木,麻木,他留下的只有麻木。
张三丰不知何时飘然而至,站在舟上。
他叹气说道:“你病了。”
陈闲抬头看着他,眼神浑浊道:“我知道。”
张三丰道:“你病得不轻。”
陈闲把头低下来,继续拉着曲子。
“你这病,老道也曾得过。”
陈闲本身就是决定的医师,如果能治,他能不会去治?
但他还是问道:“如何治?”
张三丰抬头望了望天:“无法治,只有时间才能磨平一切。”
是啊,的确是这样。
小青驴蜷缩在一旁,这一个月,它几乎也是这样过来的。
陈闲看到它的模样,内心不由地泛起一阵心酸。
难道,这就是系统给自己知己的作用?知己,永远懂自己?
遇到事情的,一起陪着哭,陪着笑。
陈闲终于忍不住,抱着小青驴,嚎啕大哭起来。
……
唯有时间才能磨平一切。
陈闲在舟上待了将近八个月。
这日天上下起了雪,刮着风,陈闲穿着棉衣从舟上起来,裹了裹衣衫。
八个月,过得也算平常。不过当时张老道给了一个建议,说是融入红尘当中。
如何融入红尘当中?自然凭借着陈闲最拿手的本事,
他当起了坐馆大夫。
初五,十五,二十五专门在镇下给别人免费看病三次。
凭借着阵法,他初一,十六免费给别人分金定穴三次。
渐渐的,他身上染上了烟尘气。
这就是人味。
独自一人,终究不像人。
在其余的时间,他不是拉曲,就是看书,或者陪着小青驴在武当山周边走走。
陈闲发现舟上挺好,似乎也渐渐明白了原主父亲的乐趣。
这样,真的挺好。
雪花纷纷,陈闲伸出两只双手,接着雪。
雪花落在手上,很快就化了。
他的掌心,再次温暖了起来。
夜半钟声。
陈闲翻了个身,看向旁边的小青驴。
它的眼睛在夜晚中,依旧很亮。
“时间到了,准备好出发没有?”
小青驴听到这话,把眼睛重新闭上,耷拉着耳朵,用被子盖着脑袋。
陈闲抱歉的笑了笑,道:“我也没有办法,”
“真的,这是最后一次去了。”
“什么狗屁的江湖,他才不喜欢,要不是张小柔,还有花满楼几个遇到了困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