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霖风削掉了柳悦仙的手后,便注意到何汀醒了。
她眼神清明,显然并未真正入睡,而是对周围的一切洞若观火。
待明渊离开,何汀起身掐灭了柳悦仙点燃的助兴熏香,显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转身对血镜中的易霖风说道:“今天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交给我好吗~?”
易霖风显然并不想就此作罢。
何汀叹了口气,肩膀耷拉着,十分无奈:“我现在本就为门派众人不容,你再护着我,下次来的就不只是一个柳悦仙了……”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们。”易霖风支着下巴,慵懒地看着她。
此时的他浑身早已没了方才的那股杀气与凉薄。
对于他的看法,何汀内心觉得好笑:到底是谁在纵容谁啊——他身为除妖门派的阁主,却一直放任她这个入了“妖道”的孽障,在门内逍遥自在。
“反正这回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处理,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何汀说着眼睛一亮,“还有,你能不能顺便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我想借你的影侍一用~”
何汀拽过那黑雾凝结成的影侍,把它往床上拖。
易霖风好奇她要做什么。
没想到何汀紧接着又开始扯自己的衣裳。
月色透过窗棂照入屋内,她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像一捧雪……
“不许看!”何汀瞪他。
易霖风挑眉,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血镜便从屋内消失了。
他离开后,没有了他的注视,何汀松了一口气,行事更加大胆。
只见她把自己的衣裳扯乱后,又把“贼手”伸向了影侍。
她不光将它整个一团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还大肆地将光裸的大腿贴在了它的腰上夹着。
自始至终,影侍都像团麻薯一样,乖巧地待在那里,任凭她搓圆搓扁。
影侍由易霖风操控,它所听到的、看到的、感知到的,自然也会全部传递回易霖风那里。
易霖风躺在自己的屋里,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煮熟的虾子。
他“听见”何汀凑到“自己”的耳边,自言自语地嘀咕:“没想到你抱起来还凉凉的,有点像个水球……要是夏天能抱着你睡觉一定很舒服哈哈~”
这还不算完,他又“感觉”到她整个人紧紧地贴了上来。
“他”的手臂被迫陷入了一团柔软。
更有甚者,腿也动弹不得,被轻柔地夹住……
易霖风呼吸变得稍显急促,他下巴昂起,脖子上崩出一道道青筋,显然正在极力忍耐。
那张往日里清隽矜贵的脸庞上,颧骨潮红,眼下的泪痣平白添了一分欲色。
像是一朵盛放后的高岭之花,高洁不见,唯余绮靡。
“真要命……”半晌,易霖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切断了和影侍的联系。
感受到易霖风切断了控制后,何汀松了一口气。
她怀抱着影侍,布置好了一切在等鱼儿上钩。
以柳悦仙那种惯会察言观色的性子,近日竟然还不怕牵连地凑上来讨好,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示。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孟长老,我知道你不愿意得罪宋清荷,更不愿意让阁主心生不悦。”
昙幽宁与孟堇对弈,一边看着时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此前你曾跟着徐长老他们,对宋清荷刀剑相向……你敢确定她日后不会在阁主身边吹枕边风,说些对你不利的话?”
孟堇沉默不语,眼底却有些动摇,“那依你之意?”
“放心吧孟长老,今日之事我已安排妥当,无需你动手。你只需要和我一起去当个见证人就好~”
一炷香即将燃烧殆尽,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昙幽宁缓缓道。
这句话消除了孟堇心底最大的顾虑:只要他不直接动手,就算日后阁主查起来,也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你确定这么做,就能让阁主不再庇护那个贱人?”孟堇确认道。
“易哥哥心高气傲,且甚少接触世人。宋清荷此前一定是在他面前做足了伪装,才骗得了他的信任。”昙幽宁落下最后一颗白子,彻底断了黑子的后路,“我已安排男宠过去勾引。只要我们将她浪荡的本性彻底揭露,易哥哥绝对不会再容忍这等肮脏下贱的人待在自己的身侧。”
“好!”
昙幽宁和孟堇,随便寻了个要抓捕逃匿妖族的由头,便带着一众弟子闯入了何汀的居所。
当他们破门而入时,何汀仓皇起身,衣衫不整地扯过被子,盖住了床里面的人影。
她动作快,众人也没看清床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只瞧着似乎是个男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何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