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河神被这一刀惊得脸色一变,两人身影一散,迅速躲回了庙中。
“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卧槽?”
陈玄帆傻眼了,这怎么一照面就当了缩头乌龟了?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它们本来实力就不强,只是神力有些麻烦。”
县丞身后走出一人,仰头看向陈玄帆皱眉道,“我只为你一人而来,你们怎么都来了?”
陈玄帆低头一瞧,正是写信给他的妖王狼渊。
此时扮成了一个老农的模样,不过容貌没有什么变化。
他便冲这位妖王一摆手,道:“嗨呀,别提了,我们遇上了糟心事,就带上兄弟们出来散散心。”
狼渊:“……擅自离开驻地,是重罪吧?”
还是从奉旨办差的长安城跑出来的。
真是好胆子。
也是好巧思。
他不禁看了一眼那张容纳了甲字队的画,见画上的小鬼在探头探脑,不禁眉毛一挑。
这东西,是个很特殊的法器。
能容活人藏身期间,虽然时候极其短暂,但也不失为一种宝物了。
而甲字队的人能想到藏在画里,然后用大唐的驿站将画寄出来,也真是敢想敢干。
让狼渊不明白的是,信中已经写明了,只是两个地方上的神明,他们为何要全都来一趟?
难道真是为了散心?
就像他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让身旁的县丞,演这一出戏。
只能猜测是为了引着山神和河神,承认自己的意图,是为了吃人。
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处?
若是一来便动手,这会儿两个神明早就被杀得魂飞魄散了。
但甲字队的那位队正刘一勇,和他们的伙长陈玄帆,却都要求有这一幕。
县丞只得匆忙地布置好一切,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狼渊是不会明白的,因为它是妖王。
虽然它知道要顾及大唐的态度,而做出一些妥协。
但这只是出于它对强者的敬重,若是它够强,就不会再遵守这些规则。
而刘一勇坚持要这么做,是为了印证山神和河神的行径。
他这次是偷摸着出来的,但他是一支猎妖军的队正,不能偏听偏信,任意妄为残害生灵。
即便对方是人之外的神明。
决定需要有佐证。
就算这佐证没有其他用处,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陈玄帆坚定地支持刘一勇的这一决定。
因为他也觉得,有些坚持看似无用功,但却是紧紧守住底线的重要一环。
一旦出手灭杀,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陈玄帆早就决定要快活地过这一辈子,而就在从长安到安喜县的这段时间里,他又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这个决定更容易走下去的办法。
那就是少注定做会让自己不痛快的事。
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
生命是很珍贵的,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存在的生命。
神明也不例外。
可惜,这两个王八蛋神明,浪费了他给的机会。
他娘的,想吃人!
竟然还因为人们生活过好了,不扔孩子了,而要惩罚带来这一切改变的石桥公?
他娘的!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