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失踪的这些人是自己去找的凶手?”
刘一勇眉头紧皱。
“对呀,我刚才就说了,是他们乖乖送上门去的。”
陈玄帆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些人主动找上去呢?
熟人呗。
而且是不会勾起他们防备之心的熟人。
按照逻辑而言,接下来就该是要查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了。
可是失踪之人共同认识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明里暗里查过多少遍了。
而且显而易见的,肯定是一无所获。
不然也不会等到甲字队的来,还没有可以确定有明显嫌疑的对象。
“而且这些人也都不好查,他们怕咱们为了破案栽赃陷害。”
陈玄帆哼笑了一声,说道,“能和失踪的人都有联系的,多半也是出身不俗。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所以不仅是怕被栽赃陷害,还怕拔出萝卜被带出泥来。
要他说,根本用不着栽赃,只要想找,那赃肯定就有。
晚来了三天,人家自己查完了,也省了他们再去费劲。
至于说查出来有可疑的,却没告诉甲字队这边,这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那一大桌子的文书信笺,不要说是有嫌疑的,没嫌疑的也被拉出来捅了一刀。
反正大家互相捅刀,谁也别便宜了谁。
崔霁霍山陈玄帆他们一通的梳理下来,但凡有疑点的肯定找出来了。
问题是没有。
“所以呀,我觉得,这个人是被忽略了的。他可能是那些失踪的人认识,但在人前却像是不认识的人。”
陈玄帆说了一句很拗口的话。
但霍山刘一勇他们还是听懂了的。
然后问题就来了,那可能认识,但在人前却像是不认识,这样的人该怎么找呢?
私底下认识的,出事之后还没被翻出来,这就说明这人藏得很深。
甲字队在扬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怎么不能找了?”陈玄帆笑了,“队正,山爷,你们想想看,这桩失踪案最大的难点在哪?”
在于失踪两个字!
那十几个人,都是从玉人画舫离开,再把身边的仆从撵走,之后便没有再被人看到行踪,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
“初非他们都会飞天遁地,否则就只有一个可能。”陈玄帆竖起了一根手指。
说道:“他们故意躲开人,在隐秘的地方,上了一辆马车。”
“而且还得是一辆,不会被人注意和怀疑的马车。”
陈玄帆还想过是上了船,可是船比马车要显眼的多,而且在水上划船,不像在地面上驾车走街串巷,还有房屋可做遮掩。
更重要的是,马车可以直接驶入一处宅院。
如果是坐船的话,船要停靠在四处无人的地方,只能是在荒郊野外,那船上的人就该心生警惕了。
陈玄帆敢肯定,那些失踪的人没闹出动静,说明他们没有恐慌害怕。
那他们最终消失的地方,很可能是在城内。
城内,在大家的心目中,往往能代表着很安全。尤其是这些失踪的人身份不普通,在城中碍于他们身后的势力,没有人敢动他们,这么想法更是根深蒂固。
“能在玉人画舫附近停留,且不会被人觉得奇怪的马车。”霍山将陈玄帆的话总结了说道。
“那这辆马车应该不会很破旧,就算是租来的,也不会。”刘一勇也找到了一点感觉。
不然会惹人眼目,容易暴露。
同样的,也不会太奢华。
这样的马车在玉人画舫外面,就不会有人特意的去探查留意。
因为这么做很危险,容易送命。
玉人画舫不同于城中烟花之地的地方,就在于这艘船上,常来常往的客人,不仅有这些出身不俗,但却不怎么管事的闲人,还会有那些真正说了算的人,也就是大家族的家主或者势力的掌事,偶尔会约到上面见客。
青楼馆阁为了让自家的花娘当花魁,会智计百出的用处诸多手段,不惜下巨大的本钱,就是为了能接触到这些人。
是为身后的金主拉关系网,也为了获得更多的消息。
有些浪荡子弟担心被当家人抓到,便会特意的低调。
而有些人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到了画舫之上。
便会故意将马车上所有能显出身份的标记去掉。
还有,若是有心人想要查他们的行踪,也有很大可能是不怀好意。
一些人位高权重,自身的安危也关系到身后势力的稳定,一向很注意行程的保密。
窥伺他人尤其是强者不愿被外人所知的踪迹,是犯忌讳的。
以前就发生过,有闲汉在画舫边上,随意靠近这样没有身份印记的马车,被直接当场杖毙的事情。
无论被杖毙的是不是真的闲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那以后,玉人画舫边上的马车,再没有人敢去胡乱查看。
就算这马车很是破烂。
但若是凶手所乘坐的,他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