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几人进去。
霍山看了陈玄帆一眼,退后了半步,意思是让他先行。
自己则是自觉的跟从。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次以陈玄帆为主。
“好。”陈玄帆也不推辞,当先一撩袍袖,迈步走了进去。
……
射月姑娘,是今年扬州的花魁。
不说是全江南道最美的女子,也可说是青楼楚馆中的佼佼者。
容貌自不必说了,关键是气质出众,而且似乎还有修为在身。
是个九品巅峰的练气士。
练色娱目,流声悦耳。
出色的容貌和出尘的气质,以及眉眼之前的魅色,矛盾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艺人身上,让人难以将眼睛从她身上离开。
她穿着打扮极为考究,也极尽奢华。
头上的牡丹点缀着珍珠,金色的发饰晃人的眼睛。
脖子上的项圈上,镶嵌的红蓝宝石,灵光隐隐,华光灿灿。
大红石榴裙勾勒出丰腴的体态,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前和摇曳的裙摆上,金线绣的花团锦簇。
玉臂如藕,圆润如凝脂,玉环叮当。指甲用蔻丹涂了千层红,眉心和嘴唇也都着了红艳艳的一点。
她似乎很喜欢张扬的红,红也很衬她。
衬得她极白,白的若一块温润的暖玉。
他将施了粉黛的脸颊微微扬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鹅颈,远山青黛的长眉一挑,水润润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你。
这一眼,让陈玄帆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美,太美了。
那是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美的像团火,能点燃人心中热。
让他禁不住想要屏住呼吸去欣赏,唯恐呼吸声大了,唐突了美人。
也怕呼吸声会让自己出丑。
“藐姑射(ye)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他身后的霍山突然念了一段诗句,然后说道,“姑娘容貌体态犹如姑射山众人,广寒月中仙,应当名为射(ye)月才对,怎么叫了射(she)月?”
嚯!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陈玄帆禁不住对他侧目不已。
虽然听不太懂山爷念的是什么,但他领悟了精髓——山爷这是在撩妹子。
哦吼!
哇哦!
草,一种绿色的植物。我不禁想要反复念叨它的名字,以表示一下我此时的心情。
说好了以我为主呢?
这我都没开口,你就上了?
好家伙,这一上来就是念诗夸人,怎么的?显着你了?
姑射神人是谁陈玄帆不知道,可广寒仙子是谁他知道呀。
啧啧,严肃闷骚的山爷夸起人来,也是这么让人牙碜。
啧啧。
陈玄帆微微摇头,后退了半步,准备把场子让给霍山。
他歪头问曹胜:“老曹,刚才山爷念得这几句,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出自哪里?”
“陈伙长,霍郎君念得是《庄子逍遥游》里的句子。”
曹胜没说话,他们前方的射月却笑着开口了,请他们落座。
又让丫鬟奉茶。
才笑着对霍山道:“霍郎君,那《南华真经》里可没写姑射山神人是男是女,而道门的丹经道书中,也多有以女子修辞写得道的男仙,何况,无论是姑射神人还是月中仙子,都是得道的仙人,我这样普通的女子,怎么敢起那样的名?”
“叫个射月,已是心中惶恐,害怕被人责难了,也让几位见笑了。”
射月说话之时对众人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如观一朵盛开的牡丹。
陈玄帆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是一朵牡丹花成精?
霍山听了点点头,然后就坐着不说话了,低头垂眸看着面前茶杯。
陈玄帆一看他这样,急了,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怎么呢山爷?不是看上了吗?
上啊!别不说话呀!
刚才不聊的挺好吗?
这花魁射月名不虚传,人美的像团火,说起话来却是温柔似水,这样冰肌玉骨清又肯对你温情小意的大美人,和她待在一块可太舒服了。
就算是不能一亲芳泽,便是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山爷你别怂啊!
看什么茶?
你当她是茶叶,你泡她呀!
霍山被他撞得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对面前的射月道:“射月姑娘,此次来是我们陈伙长对你有话说。”
(ˉ▽ ̄~)切~~
陈玄帆不禁撇嘴,这他娘的兄弟能不能当了?
这就把我卖了?
山爷,咱们是一伙的你还记得不?
“哦?不知道陈伙长要对奴家说些什么话?”射月轻笑了一声,美眸眨了眨,看了一眼霍山,又看向陈玄帆问道。
“啊,这个,咳咳!那个,射月姑娘,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把你的一个妹妹气哭了,抱歉抱歉。”陈玄帆一脸笑的朝她拱了拱手,心里将身旁的霍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