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是什么?
吾岂会不知!
祝十九张着翅膀刚想这么回答,却发现在陈玄帆凝视下,它又有些说不出来了。
不由暗自的揣测,它的这位刚结实的人族朋友,应该也是知道五德为何物的。
他定然也知道,吾知五德为何物。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吾呢?
嗯,是了。
定然是他所问的五德,不是吾所知的五德那般简单。
吾所要答的五德,也非他要的答案。
所以这个问题,也不是要吾回答那早已知道的五德之论述。
难道五德还有别的解法不成?
陈玄帆见祝十九黄色的尖嘴动了动,然后翅膀也跟着动了动,却没立刻回答上来,而是露出了沉思之色,心下就是一喜。
哟吼。
这事多半是成了。
一下子把鸡唬住,就离成功不远了。
所以他便做出一副成竹在胸口的模样,笑道:“十九兄,你听我说有没有几分道理。所谓吾德,你知我知许多人知,可修炼这五德之气修有成的,多吗?多乎哉?不多矣!”
“咯咯,的确如此。”大公鸡便又将脑袋点了点。
它们族内凡是开了灵智的,无不修炼此法术,修行有小成者都极少。
哈哈,我就知道不多,陈玄帆心中有几分得意。
这五德之气在他想来,就是和功德金光一类的东西,属于稀有属性的东西。
容易得到的,那还能衬得上稀有吗?
话说到这,接下来就更好办了。
陈玄帆将手一拍道:“啊呀!这就对了!我想着,问题就出在这五德的理解上。祝十九兄,你试想,文、武、勇、仁、信,五德,这题目是不是太大些了?这大了,就容易空,没有可落脚之处。所以人们自然就把它往小了去着墨。”
“比如这文吧,便是指得官位,以文得官者,庇护一方百姓。”
“武和勇,就是悍勇无惧,敢与敌争斗。”
“仁,何解?就是在武勇之上才能体现出仁。”
“信,则是言而有信,言出必达。十九兄,你在程坊村所行,便是如此吧?”
“不是官,胜似官,行官员该行的教化管束之事。以武勇的手段,教训不受德性之人。不重伤人是你仁的体现。”
“然后便是信了,”陈玄帆说到这一笑,“村中因言而失信者挨揍的众多,几乎到了不敢开口说话的地步。”
“咯咯!我这么做,是错的?那何为对呢?”祝十九焦急的扑腾翅膀,希望陈玄帆能快点说说,它错在了哪里,正确的又该如何去做。
“错,当然错了。旁的暂且不说,”陈玄帆叹息道,因为旁的他还没想到,“只是这信,便有些不对了。”
“如果只想做个一诺千金的信人,倒也无妨。可你是修行呀,那就得明白,这五德中信,虽然是人言也,但并不是随口一说之言,而是有定之文。得是有原则的情况下说出的话,才应该做到信。”
“而且信之前,还要加一个义字,非义者不必讲诚信。义者,也可通宜。宜,就是便宜行事。所当做就做,不该做就不做。”
“譬如说,那气话,吐口而出的妄言,难道也要做到信吗?也要苛求对方做到信?就像人们吵架的时候,总说些我杀了你,我欲当你爹之类的话,这就没有必要去践行所言了,对不对?”
“……咯咯?”大公鸡被陈玄帆绕晕了。
觉得他说的有些问题,但同时又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陈玄帆就好似一个裁缝,将他那半吊子的,有限的知识储备,和到了大唐之后,从霍山崔霁那听来的鸡零狗碎,缝补在一块,匆忙之间弄出了一个云里雾里的观点,将深耕五德许多年的祝十九,成功的就给唬住了。
见此他再接再厉道:“还是那句话,十九啊,五德之气,和功德金光差不多吧?即从旁人身上修,也从自己身上修。你想想,你在这村里,面对这些普通的百姓,能见到多少不合五德之事,又能见到多少合乎五德之事?”
“这是从别人身上修。若是你从自己身上修,你想差了,做错了,有人能纠正你吗?没有!反倒还连累了百姓们因为你的错处,而受了许多不该挨的打!”
也,也有道理。大公鸡眼神中的茫然里,不禁又带上了几分沉思之色。
程坊村的百姓,如今的确是很不欢迎它。
修行五德功法,不该有此窘迫局面才对。
“所以呀,你跟着我们走,经过见过的事情,肯定比你在这小地方窝着,能遇到的多的多,对不对?何况,猎妖军也是“官”,庇护百姓,这五德之文,首先就不必说了,再然后,勇武之事,这是我们的本行。那些你吃掉的蚯蚓,便是之前我们杀了一个吃人的土龙精,捉拿而来的,那可是一场好战呀!仁也不必说了,这信……”
“咯咯!信,你能教,如何是对?”大公鸡歪着头,抢先说道。
“呃……”陈玄帆舔了舔后槽牙。
好家伙。这话就不好回答了。
说能教它何为对错,就显得陈玄帆很张狂,不谦虚。
说不能教,那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