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长,晚上真的不用我们陪你一起呀?”毛三凑到陈玄帆身边关心的问道。
“用不着,我心里有数,一个人能对付。”陈玄帆对他摆了摆手,“你们还是赶紧修炼去吧。”
“那我们可回去歇着了?”苟四也道。
“歇着去吧,歇完了就修炼。”
“……”句句都是修炼,这是有多嫌弃我们修为差?
……
陈玄帆把人都撵走了,背着手一个人溜达着出来,在村里转悠了起来。
他们今天晚上借宿的这个村子叫程坊村。
村正把他们安排在了村头东边的祠堂前面。
也就这地方宽敞有些空房,祠堂前的地面也特意平整压实过,平日里村庄有了事,百姓们也会聚在这里商议事情。
收了粮食之后这里就是打麦场。
天气好了,这地方也是各家晒粮食的地方,小孩疯跑玩耍的宝地。
所以能够住下他们一百多号人。
猎妖军的军卒们出营驻守,若是在村里,必然是多住在这样的地方。
甲字队的军卒们这一路之上,除了遇到大码头,有能住下他们这么多人的客栈,否则也多是搭了帐篷睡在祠堂或是寺庙周围的。
军队出门最忌讳的便是分散开来,尤其是军卒离开主官的管束,也容易出些事端。
村子不大,既不靠近交通要道,离着四通八达的水脉也有些路程,所以不像一般的大庄有那么多的人。
村后有几个小山包,山坡上长着不少的竹子树木。
晚上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一圈转下来,陈玄帆便发现,家家户户都养几只鸡。
除了这一点,别的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之前跪在刘一勇面前,哭诉村中有妖,求告他们到村里抓妖怪的村正,已经敲锣通知了所有人,今晚上都不要出门,家里也别点灯。
所以村里人都将房门紧闭,早早的熄了灯。
这会儿是不见一点光亮。
也许是睡下了,也许是提心吊胆的等着抓妖的结果,总之,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按说如果要是确定了村里有妖魔鬼怪,甚至只是村里有些异常的事端,便可以到县城去去,请了巡游星过来探看的。
要是巡游星管不了的事情,也会立刻上报到郡城州府里去,自有本地的猎妖军来管。
想想也知道,哪就能这么凑巧的等到过路的甲字队呢?
除非是设好了的圈套,让他们来钻的。
可是刘一勇再一细问,村正说这妖怪在村里管事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待了得快有五六年了。
那时候丙字营甲字队还不知道在哪呢,要真有人能算计到这一步,为了他们而来。
大家也就别挣扎了,就是个圈套也只能闭着眼往里跳吧。
面对这样厉害的人物,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因此这事,还真就是他们碰巧了遇上的。
他们这想见的缘分,全靠了刘队正的灵机一动,和陈伙长扔出去的那一骰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有妖怪作祟,为什么村里人不上报呢?
就这么等着吗?
当然不是这样。
村正早就去县衙禀告过了。
可是到了县衙里,上官一问是出了什么事,听完之后连县尉一阵的哈哈大笑,抚掌赞赏说有这样的妖怪,那为何要抓它?
就让它在村里好好教化百姓吧!
最后由于大唐律法规定,凡是涉及妖怪鬼魅之事的百姓上告,衙署不得不理会。
接到报案之后,县衙不仅必须派人去查勘,派出去的人查完了回来,还得再将事情写了详细的条陈往上送一份。
确有其事的要送到猎妖军的玄武军中,无妖魔邪祟之事的送到州府的判司。
送上去的条陈会有回执,收到回执文书此事才算完结。
还会有躲不开的监察使的监察巡视。
所以村正去告了,巡游星还是来了一趟。
在村里待了一天,结果没找到妖怪的踪迹,却觉得村里人这么过日子挺好的。
第二天便甩着袖子走了,事情就这么没了下文。
想来是上面也觉得这妖怪不用管。
留着它反而更好。
会有这样的结果,还真不能全怨县衙的人懒政。
主要是程坊村里的事,太蹊跷古怪了点。
村正和几个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时候,陈玄帆等人也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村正先说:“呜呜,小人前天晚上就打了媳妇两下,第二天一早,脸就被人扇肿了。”
刘一勇皱眉道:“打妻子,是不对。”
村正就哭了,哇哇哭:“可我媳妇也揍我了呀!那娘们把我这腰都掐肿了!军爷你瞧,还紫黑一片呢!”
“……啊,嘶!”
“军爷,军爷!我更惨!前些时候农忙,我不过是哄着孩子说了句,割了麦子就给他买糖吃。等麦子收完了我给忘了,就挨了一顿好打!”
刘一勇又道:“……这个,说话算数,也的确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