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赖了,法罗,胡斯战士交给你统领,朱利奥,你还是统领骑兵队,严阵以待,那位波兰国王不会给我们太久喘息之机的。”
话音刚落,传令兵慌慌忙忙地冲入了营帐。
“主教!东方,距离约一里格外出现敌军!”
罗贝尔扶案而起:“好,各位,赌上我们的性命和皇帝的命令,务必在此堵住波兰。”
“是!”
齐整的马蹄声响彻山林,利刃枪尖在正午时分的太阳下闪烁着凛然寒光。
波兰人的军队,到了。
卡齐米日的王冠反射着冬日的日光。
望着山坡下人数明显不如己方的奥地利军队,他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敌人的主力都已经提前逃跑了啊,遗憾,本想在这里全歼皇帝的联军,这样波美拉尼亚和西里西亚便都是我国的囊中之物了。”
“……”
他的副官逐渐习惯了自家国王没把门的嘴巴,放弃了治疗。
山坡下,罗贝尔在心里骂了一句非要把营垒建在盆地里的弗雷德里克,假装镇定自若地驱马上前,对山坡上的波军喊道:
“我是维也纳主教罗贝尔·诺贝尔,受皇帝之命,请波兰国王出来说话!”
“嗯?罗贝尔?”
卡齐米日略一思酌,眼前忽的一亮。
他不顾副官的劝阻,拍马上前,目光死死盯着下方不穿盔甲的紫袍少年,语气期待地呼喊道:
“可是安科纳的罗贝尔主教大人?”
“正是,国王陛下认得我?”
“哈哈哈,主教是我平生最渴望得见之人,神交已久,不想今日有幸相识。”卡齐米日骚包地撩起额头前的刘海,“主教大人昨日可是真不留情,把本王打得够呛啊。”
罗贝尔不卑不亢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两军阵前,不可留手,些许鲁钝,还望陛下见谅。”
“呵!瞧瞧人家,瞧瞧!”
卡齐米日夸张地对周围的士兵叫嚷道:“看人家多会说话,再看看你们,天天除了找本王要钱就是找本王要女人,你们拿本王当什么了?无情的美女批发商吗?”
国王的话立刻惹得士兵一阵欢笑闹腾。
罗贝尔皱起眉头。
“陛下,此战虽然仓促,然我两国军马各有胜败,我方虽损失了乌拉斯劳斯陛下,然仍有四万大军可供调遣,贵国贸然进击,陛下不怕做乌拉斯劳斯第二吗?”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已隐隐有了威胁之意。
卡齐米日没正形的笑意缓缓消失。
“以绝对劣势兵力,仍敢在我军面前口出狂言,不愧是敢以百骑夜袭奥营的猛士。好!既然主教想聊,那本王就陪你好好聊聊。”
他抽出佩剑,指向下方的罗贝尔。
“我波兰与贵国素来交好,并无接壤,彼此之间间隔着整个波西米亚为缓冲。向日,本王对贵皇帝素有仰慕,无意与之为敌,反而愿引为强援,多次遣使者求娶哈布斯堡家族之女,缘何贵国一直忽视?反而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莫非以为我波兰无人吗!”
“哼,陛下此言差矣。”
罗贝尔冷笑道。
竟敢跟他玩辩论打压士气这一套,波兰国王,阁下还是太年轻太简单,偶尔犯天真了。
“此战之因,分明是贵国屡屡撕毁1410年的《托伦条约》,对条顿骑士团多次侵略,还暗中资助普鲁士反抗武装。”
他挺起胸膛,神情高傲地继续道。
“勃兰登堡选帝侯千秋高义,义助天主骑士团保家卫国,反遭贵国坑害。吾皇圣武神文,不忍卒见普鲁士人民逢遭大难,不避矢石,发兵攻波,非为回报,实为昭明公理,重振公教威仪!”
罗贝尔端举权杖:“反倒是波兰,四十年前就对普鲁士沃土垂涎三尺,不顾教皇冕下极力反对,竟然以基督国家之纲攻伐我教骑士团,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敢问贵国眼中可有王法吗?!”
“非也。”卡齐米日抬手作抗拒状,“先王攻伐条顿,虽有不妥,却也是为普鲁士人民考量。自1410年以来,骑士团屡屡加税不止,广大市民苦不堪言。先王吊民伐罪,不仅非是违反教义,反而是为公教清理门户的正义之举!”
“胡说八道!”罗贝尔猛挥权杖,“人尽皆知,条顿骑士团三次加税皆因贵国索要骇人听闻的战争赔款,那些钱没有一分进了骑士团的钱兜,反而全部化作了你波兰国王的宫殿庙宇,琼楼阁刹!
追根溯源,波兰当年第一次侵略可不是为什么吊民伐罪,而是帮助异教徒立陶宛人作战,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渎圣行为,贵国就等着罗马圣座的绝罚令吧!”
“好一张尖牙利嘴,把黑说成白,你是非不分!”
“真一副冠冕堂皇,将白抹作黑,你无耻之尤!”
“呼,呼……”
卡齐米日用袖口擦干额头的汗水。
“早听说他嘴很毒,没想到竟然这么贱,太恶心了。”
不,能和他对骂得不相上下的陛下您才是真的贱。
副官心里默默说道。
“多说无益!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早有此意。”
罗贝尔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