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精神病院内火光四起。
就在距离精神病院百米开外的树林中,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注视着院里的一切。
女人头枕在男人肩膀上,安心观赏着这场闹剧。
“帕,他好像又遇到了一样的难题。”
男人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女人的脑袋,将几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重新捋顺绕过女人耳后。
他沉稳镇静,认真回复女人。
“他总是遇到难题。”
“帕,我们又要走了吗?”
女人又问,可一向只会肯定的男人这次居然否定了女人的疑问。
“琴,我们这不叫走,应该叫归位,我们本来就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
“那……苗苗怎么办?”
“哈哈。”男人轻笑了一声,“什么怎么办,你忘了苗苗压根不存在了么?她都是我们虚化出来的产物。”
“可是我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女人有些不高兴,生气的将头抬起,离开这臭男人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归位了就别生气啦,高兴点。”男人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对了琴,我们是正位还是逆位来着?”
“我记得好像是逆。”
“可我怎么记得我是正啊。”
“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最后都是一样,上次是你先走的吧,这次该我先走了。”
“好!”男人点头。
“帕,如果这次也失败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女人回头,做最后的道别。
“再继续尝试呗,终有一天会成功的。”男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是真心的,你就没想过如果命运就是这样注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呢。”
“你都说了,既然是注定的,现在才想逃肯定不现实咯,我相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
“好了好了,快别啰嗦了,再啰嗦他就真没了。”
“嗯!”女人点了一下头。
夜色中的树林,一位温柔知性的女人褪去了自己全部的外衣。
她通体闪烁出洁白的圣光,她像一位莅临凡间的仙子,自身带着宽恕的曙光。
她一俗不染,出尘绝世。
她的身体是一道圣洁的光源,恰似圣杯中倾洒而出的流萤之物,这流萤之物自身光辉无比可却照不亮身边的一粒碎石。
圣洁的人形光源中,看不清任何性征,只有一道惟妙惟肖的轮廓引人遐想。
女人走出树林,身体穿透过拦路的巨石,跨过河面凌波而行。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渐渐的,她飞起来了,她悬浮在了精神病院的最上方,宛若一颗恒星想要照亮整座精神病院,可她能力有限,她能照亮的只有自己。
树林中的男人满面祥和,望着已经到位的做好万全准备的女人光影,自己也脱下了全部衣物。
男人身上也散发出了和女人一样的光源,同样只有一道轮廓,看不出任何性征。
男人走过荒田野地,掠过河岸才刚有冒头迹象的芦苇丛。
他没有任何动作,唯一改变的只有脚下的步伐。
他不会拐弯,遇见障碍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可他不会有任何事,他的身体穿过这些障碍,穿过镂空的铁门。
他走到了和女人同样的位置,只不过他不在天上,他就安静地伫立在人群中,与天上的女人位置完美重合。
男人抬头,女人颔首,仿佛各自相望了一眼,他们在做最后的道别。
“归位了?”
“归位了。”
女人的身影先行消散,化为满天流萤倾洒而下,院内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准确说是被迫停下,同时停下的还有他们的思维和生命流动。
男人的身影紧接着也消散了,同样是满地流萤,他温柔抚摸着这片秽土,渐渐的,地上的流萤扫过了精神病院的全部占地,院里的众人又都恢复了。
女人化为了一个小小的2D身影从天空中轻轻落下,男人也化为了同样的身影。
就在二者相撞的刹那,两道身影牵上了手,一张背面刻着六芒星的黑色卡片毫无征兆的出现然后将两道人影困在了其中。
黑色的牢笼给两道光影戴上了永恒的枷锁。
这枷锁,脱不掉也毁不去。
【塔罗牌序列:6号恋人】
——归位!
……
三分四十九、
三分四十八、
三分四十七……
傲慢之罪中,白小危精疲力尽,他满身鲜血依然在战斗中。
他默默在心底倒数,他还有三分多钟时间。
在这最后的三分多钟,应该不会有奇迹出现了,但他还不想就此放下手中的宝剑。
他想战斗到最后一刻,起码做一个永不放弃的英雄。
起码咱作为一个主角,这种面对死亡的态度要是传出去那多帅啊!
忽然,白小危眼前出现了一道圣洁的光。
他好像看见两道很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他们走的很慢,一点也不着急。
白小危擦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