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现在很迷茫。
他是残魂不假，但不是残脑，除了没有活人特征，该有的都有。
自家女儿自己清楚，今天这番交流是怎么回事？
按理，在他死后，张宁就在附近活动，无法远离。
能来这里的都是张燕一支老人，那群痞子不像高智商啊。
如果起义有这种人物帮忙分析，他张角岂能混到如今惨样。
那么问题来了，洛阳的最终胜利者是谁告诉张宁的？
“父亲，你的犹豫不决令我失望。”
张宁长叹一口气，心有点累。
都讲清前因后果，还磨磨蹭蹭，这不是在讨价还价。
她要去洛阳！
女儿的再三表现令张角有些不安。
“宁儿，我怕有人想利用黄巾做文章。”
“黄巾虽败，但各处留下的力量不小。”
“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整合所有人的机会。”
“汉室将倾，黄巾贸然卷入是祸非福。”
“难道是这龙脉之灵和你说了什么？”
龙脉之灵听到提起它，歪歪头，眼中尽是嘲讽。
“好一个是祸非福！”张宁咬牙。
“现在黄巾是什么局面？”
“在这太行山里，每年都有一批人冻死饿死。”
“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无非一死尔。”
“而且在此镇压龙脉二十年，女儿不愿意。”
说完，张宁一拜，“请父亲成全。”
张角一愣，判断拗不过，尝试缓和。
“不如让张燕派一支人马去洛阳，根据实情伺机而动。”
“万一怂恿你的那位高人判断错误，这样损失也不大。”
“父亲大人，我只是将打算告知你，并不是需要征求你同意。”张宁摆摆手打断。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黄巾未来的路在哪里？”
“经过造反一事，汉王朝不会信任黄巾。”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王朝做主，而我黄巾就是从龙功臣。”
“别再劝我执行你那套，黄巾可苟活，但没尊严。”
“况且，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不保险。”
“父亲大人，其实你没我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
张宁已经醒悟。
以前觉得张角都对，做事有深远意义，原来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对自己父亲的憧憬罢了。
“我要去洛阳，还请父亲大人成全。”张宁再拜，郑重说出请求。
“此事风险太大，从长计议为好。”张角严肃回应。
他不认为苟二十年有什么不对，活着才有机会改变一切。
“好好好。”
张宁咬牙吐出三个字。
实在没想到，有机会向十常侍复仇，父亲这个当事人居然考虑这考虑那。
连崔钧那种色胚，都知道报仇要趁早的道理。
父亲死过一次，已经缺了当初那股胆气，这一点不如崔钧。
“好吧，父亲大人，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
“接下来还请你待在一旁看着，我要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至于黄巾，就看他们造化吧。”
说完，张宁踢了踢龙脉之灵。
“你想做……”张角暗道不好，正要劝说。
可下一个瞬间，张角看见无数雾气锁链缠绕而来。
挣扎一番后，被困得严严实实，体外龙脉之灵环绕。
“龙脉之灵，你也帮她？”张角不解，难道就为了少挨打？
“我帮的可不是你女儿，身为汉室龙脉，我在帮汉室续命。”龙脉之灵撇撇嘴，面露不屑。
对于张角吃瘪，龙脉之灵一阵舒坦，尽管它的感情戏份不多，但还是舒坦。
“别闹，快放开我。”
“你不是还有后手吗？拿出来试试。”龙脉之灵嘿嘿一笑。
“你……”张角虚影明暗不定。
见此，龙脉之灵更起劲，甩着尾巴在张角眼前晃来晃去。
这时，张宁靠近，冷冷道：“父亲，你让我失望了。”
“但凡你积极一些，我都会暂缓洛阳之行。”
“现在嘛，啧啧……”
不吐不快，张宁一次将不满都倒了出来。
这些年她也有研究过龙脉，龙脉可观天下只是其中一个用途。
另一个就是托梦，能在梦里对一个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然，她要做的不是影响谁，而是先打打招呼，留一个印象。
轰！
张宁手掐法诀，山脉一阵震动，龙脉之灵发出龙吟。
一股淡金色能量融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