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嘎吱一声,探出颗金灿灿的脑袋来。
他的视线疑惑地从宁唯脸上划过,最终落到辛守身上,顿时喜极而泣,“大小姐!你来接我了!”
辛守憨憨笑着,“进屋说。”
尼克将人迎进屋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一阵忙碌。
辛守打量着房间,没有窗户,四十平的小单间,带独立厨卫,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眼看完,没有发现她要找的刀。
辛守见尼克停歇下来,终于不再团团转,于是问道:“尼克,你和卡鲁娜是朋友吗?”
尼克一愣,“大小姐,你也认识卡鲁娜?”
辛守点头,旁边的宁唯和乔靡糯,则提起几分警惕来。
尼克急忙欣喜道:“是朋友,当然是朋友!我们在德国留学时,就是最好的朋友。她的爸爸是华国人,我的妈妈是华国人,所以我们是很好的关系。”
辛守了然,“哦,难怪她会来华国。”
尼克点头,“卡鲁娜的爸爸,一年前回了华国,所以卡鲁娜,也在三月底来了。他爸爸身体不好,她想多陪伴他。”
辛守问:“身体是哪儿不好?”
尼克摇头,“我没见过。”
辛守又问:“那卡鲁娜,有让你保管过什么东西吗?”
尼克摇摇头,然后又拍了下手掌,“她在离开华国前,送给我一个礼物。”
“离开华国?”
辛守和乔靡糯一起看向宁唯。
宁唯很确定,卡鲁娜本人,就关在警局后面的楼栋里。
所以她的表情十分淡定。
辛守和乔靡糯齐齐松一口气。
辛守问:“她给你送的是什么?”
尼克这才有些狐疑地望着三个人,“卡鲁娜送给我的东西,不对劲吗?”
辛守诚实地点点头,“是一把刀吧?”
尼克顿时紧张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提琴盒。
他像扔烫手山芋似的,将盒子扔到辛守三人脚边,“我只看过一眼,没有碰过。太锋利了,我怕,割手。”
宁唯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大提琴盒,露出里面一把宽宽长长的大刀,卧在拉菲草中。
刀身的材质非常特殊,像贝壳内壁一样,泛着一层淡淡的珠光色。
辛守问:“小六、小七的致命伤上,是不是就残留着这样的珠光粉?”
宁唯没跟上她的思路,反问:“什么小五小六?”
“谜狱里的序号女孩,额头上刻着五和六的两个女孩子,当时你给我看的照片里,她们的下巴上,就沾染着这样的珠光色。”
宁唯想起这事了,当时她们都以为是高光粉,现在看来,确实跟刀身的材质颜色十分接近。
她隔着手套,摸了摸刀身,手套上并没有沾染上珠光色。
“哪能轻易脱粉掉色,定然在是刀具使用时,因为摩擦,才会产生损耗。”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在严静心家的衣柜滑轨上,也有这样的珠光粉。可那天,这粉出现的突然,照理说,当时这刀应该在尼克床底下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蓬莱府?”
乔靡糯:“谁允许凶手只能有一把刀?”
辛守:“所以凶手,也有可能不只是一人。”
她看向宁唯,却见她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在哪儿看见过?还在哪儿看见过……”
辛守问:“什么?”
宁唯忽然提高声音,激动道:“这种珠光的粉末,还在哪儿看见过?”
辛守被她的样子吓一跳,征征道:“就、就你给的照片,小五小六的尸体上,还有就是……”
宁唯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我是说我自己!我在哪儿看见过,一定看见过……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乔靡糯压低声音,侧身对辛守说:“警方再次尸检,应该能从小五小六的伤口上,提取到相同物质,与这刀身的材质匹配吧?”
“我想起来了!”宁唯一声惊呼,吓得尼克往后蹿出好几步。
她抓住辛守的肩膀,使劲摇晃道:“我想起来了!是戴安然!戴安然那些被腌制起来的残肢上,横截面残留的就是这样的珠光粉,物证科说是某种矿物质,将残肢附近的土层筛验了个遍,为此愁秃了头,没想到,竟然是来自这把刀!”
“来自这把刀吗……或许会有两把刀呢?”辛守嘀咕着,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尼克。
她在和卡鲁娜被污水冲散后,卡鲁娜是被动遭捞去了警局,还是主动遭捞进的警局,这中间可有一段时间差。
“尼克,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刀?”辛守问。
尼克从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张快递单,“上个月。”
他将快递单上交后,就缩到最远的角落里,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为保命,一句都不想偷听到。
辛守将快递单递给宁唯,“是在谜狱被攻破后。”
宁唯转过身,拍了个照片发送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回复。
她看着物流跟踪的截图,说道:“确实在是谜狱被攻破后,而且是从青竹湖寄出的同城快递。看来,那晚的卡鲁娜,可比你要忙得多。”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