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运动服的帽子,在风衣里,翘起来一截边。
她以为他是发现了猫儿,扭头看去,准备解释,却只看见猫儿蹭在帽檐上的一条血迹。
她反手捏着帽子抖了抖,那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周舟目光警惕起来,问道:“辛大小姐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不待辛守回答,他已经出于警察的直觉,上手,摸着衣服帽檐捏了捏。
血迹还是湿润的,殷红殷红,印在他指尖上。
他闻了闻,很重的腥气,并非是蹭到口红一类的东西。
辛守指了指庭院里的小水池子,“杀了几条晏归辞的锦鲤,泄愤,飞溅上去的鱼血。”
说完,她还在兜里摸了摸,找出一片新鲜的红色鱼鳞,递交到周舟的手心里。
周围一众安保都瑟瑟发抖起来,网上的传言,果真不假,这位辛氏财团的大小姐,变态得很呐!
可怜十七栋的晏先生,多么有礼有节的业主啊,就这么被摧残了。
辛守和周舟没有在意周围看客的心理活动,两人正暗暗较着劲儿。
周舟的手电光,从她衣帽边上,往下移。
辛守抬手挡胸,质问道:“小心我投诉凛风峤,你耍流氓!”
周舟无语,果真是他耍流氓的话,为什么要投诉凛队。
不过他的手电光,却停格在她的袖边,“这里也有血。”
辛守据理力争,“多稀奇,谁杀鱼不得用手啊!”
周舟的手电光,又往下移动,定格在她的左侧衣兜上,问道:“辛小姐还喜欢将开膛破肚的死鱼,装在衣兜里玩耍吗?”
辛守在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确实有将猫儿往兜里塞过。
她松开挡在胸前的手臂,这才发现红色的图案上,也有一些不是很明显的血迹。
猫儿只是额头磕破了一点点皮,为什么身上会沾染上这么多血?
它周身的毛色越发红亮,倒让她忽视了这个细节。
周舟见她怔忪着,扯着胸前的衣服布料嗅了嗅,脸色变得凝重。
他跨上两步台阶,手电光往她身后的门内方向照照,问道:“辛小姐方便,我进去看一看吗?”
辛守点头,“周警官请。”
周舟往别墅内走去,门外的一圈夜班保安没有退去,反倒是一个一个伸长脖子,心里好奇得跟猫抓似的。
辛守见周舟的手电光在桥下的鱼群上晃过,解释说:“那些鱼都是猫吃的。”
“野猫?”
“不是。是一只从谜狱中逃出来的猫。”
周舟脊背一僵,问道:“火红色的猫?”
辛守点头,“那猫儿是我在神木下救出来的祭品,在谜狱中时,基本都跟着我们行动。”
周舟也知道晏归辞最后失踪的地方,留有一撮火红色猫毛的事情,他问:“那猫儿现在是跟在晏哥身边?”
辛守摇头,“不知道。我来到别墅时,它就在阁楼上吃鱼。但我估计,它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池子里的鱼,都让猫儿吃了一半。”
周舟又问:“那猫儿现在在哪里?”
辛守指指脑后的宽大帽子,“我兜在这里,但现在不见了。”
周舟狐疑道:“一只猫儿,又不是一根羽毛,它蹿走了,你没感觉?”
辛守比出个拳头大小的坨坨,说:“就这么大,比苹果还小,一颗鸡蛋的重量。”
周舟面色古怪,只当她是在骗人,苹果大小,那得是刚出生的小奶猫吧!
小奶猫如何能抓走半池子的鱼来吃?
那些锦鲤一条条的,至少一尺来长,这位大小姐嘴里,就没几句靠谱的话。
他叹道:“鱼能沾你一身的血,倒是难得。”
辛守解释,“猫儿的额头撞伤了,流了一点儿。’
周舟心想,再编,您再编,还不够离谱的么?
辛守带着周舟上到阁楼,指着那堆倾倒的置物箱,说:“我是听见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这才上的阁楼。”
周舟俯身,搬了搬箱子,每个至少都有二十公斤左右,他问:“你觉得是一只猫儿,推动了这么沉重的一整排箱子?”
辛守点头,想起那猫儿扛着条血淋淋的炭烤大腿,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很认真回道:“昼澜谷的祭品,你知道的,有基因突变的可能。”
周舟没有见过神木下的祭祀活动,但他在搜查谜狱时,差点让几条瘦骨嶙峋的狗给弄死了。
现在想起来,身上的皮,还疼得厉害。
于是他抿抿嘴,没再说什么。
辛守带他看完阁楼,就解释道:“接着我就带猫儿去晏沉爷爷的书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消毒的医药用品。”
周舟打书房门前过,看见书桌上,还有一砚台的薄荷糖,以及两个茶杯,里面装着七分满的清水。
他想起安保部传输过来的监控视频,辛守在驱车进入别墅区时,副驾上还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少女。
不过他认识那人,黑城的小太子爷,既然上面没有特别的指示,他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辛守带着他又回到一楼,问道:“没有异常吧?”
周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