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只是一处类似熔岩洞的入口。
左右均是坚硬的岩石,上面血迹斑斑,散发出一股恶臭。
城头则是尖锐嶙峋的钟乳石,纵横交错的布局,形成一道天然栅栏。
辛守战战兢兢扶着阿米,走得近了,看清她口中的谜狱监卫。
他们穿着古代盔甲,很长,裙甲拖到膝盖以下,从影子上看,就显得长手短腿。
他们全部戴着头盔,头盔上支出一段小三戟叉,远远看起来,像是独角仙一样。
辛守注意到城门两边的石壁,左面印着一个赤炎火环,右边印着一把带血的三戟叉。
阿米往前走,步履翩翩,晃动的长裙起起伏伏,透出她白皙修长的腿来。
城门口的两个谜狱监卫吹吹口哨,引来一阵极其猥琐的笑。
她丝毫不在乎那些谜狱监卫投射过来的恶心目光,平静的呼吸不曾波动一下。
辛守眼神躲闪,脑袋做贼心虚似的,越垂越低。
果然,两个谜狱监卫手中长刀一刺,横亘在她们身前。
其中一人说道:“圣侍!你身边这姑娘,眼生啊!”
辛守抬眸,看向阿米。
阿米神色淡淡,只那白色瞳仁外的绿环,隐隐浮起一层血色。
两个谜狱监卫正有些胆怯,就听她说:“给我掌嘴!”
辛守愣了一秒,她本意就是要闹出点儿事端,好叫晏归辞和辛承有所察觉,见状,磨磨后槽牙,抬手就是凌厉的一巴掌扇去!
她这一手,用了吃奶的劲儿,原以为手掌都要扇肿的,却没料到那监卫早就预料到一般,猛地往后一退,避开她的大耳刮子,但随即就是砰的一声巨响,监卫捂着满脸的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辛守抬抬衣袖,忘记她袖口坠着一颗鹅卵石了,刚才那一巴掌,对方躲避得很准,正好拿脸,砸上她硬邦邦的鹅卵石。
周围好几个监卫围上去,查看那人的情况。
阿米轻蔑一笑,拽一把愣住的辛守,“走了!一群蠢货,有什么好看的!”
辛守咽了咽口水,一溜风地反拽起阿米,快速逃离现场,冲进城门内。
城门里并没有街道,甚至没有算得上宽阔的路。
只是一面蚁穴一样,千疮百孔的山壁,大大小小的钟乳石,结合家家户户颜色不一的灯光,形成一片怪石嶙峋的诡异场景。
阿米踏上一条小路,蜿蜒往上,安慰道:“你怕什么,谜狱的人,最是抗揍。死不了!”
辛守右眼皮抽了抽,她是既怕那人死,又怕那人不死。
阿米带着她上到山壁最顶层,穿过一片障碍赛一样的钟乳石后,来到一扇小铁门前。
她推开门,“请进。”
辛守深吸一口气,抱着猫儿,熊着胆子走进去。
阿米进入房间,似乎看出她的警惕,并没有关门。
小铁门在夜风中,晃晃悠悠,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些犹如阳台栅栏的钟乳石,鳞次栉比,倒显出几分安全感来。
辛守环顾房间,大约六十来平,好似天然洞穴,并不规整,有床,有沙发,有书桌,布置得一应俱全,且用料和选品极为上乘,便是杯垫和地毯,都是顶级奢品。
她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问:“圣侍在昼澜谷,是很高的官阶吗?”
阿米:“算是吧。”
辛守又问:“那你能帮我找人吗?”
阿米反问:“你能信任我?”
辛守有些犹豫。
阿米不以为意,继续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你的伙伴,是从何处进入,又为何要来这里?”
辛守抿着唇,视线落在她肿起来的脚踝上,忍了一路,忽然这么坐下后,她感觉全身都散了架,提不起分毫力气。
单单凭她一人,要怎么在昼澜谷和谜狱的两大势力下,安然无恙地找出晏归辞他们。
就算完全不行动,等着他们主动找来,也需要和阿米处好关系,才能在昼澜谷的庇护下活下去吧。
辛守想起城门口,那两个谜狱监卫的恶心目光,相比之下,同为女孩的阿米,稍微让她安心一些。
阿米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催促道:“看来,你不担心他们的死活。”
辛守叹气,耷拉下脑袋,坦言道:“我叫辛守,走失的三个人,是我的弟弟、未婚夫,以及绑架犯。”
她三言两语,隐瞒住各自的真实身份,讲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绑架犯,挟持她进入一家地下酒吧,又在与她未婚夫及弟弟混斗中,跌入一间密室,然后被水流冲入一条管道,落进尸潭的故事。
阿米的手紧紧攥在裙摆上,她听得分明,辛守的话,五分真,五分假。
她问:“你们只是因为意外,才落入的尸潭?”
辛守点头,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后,又重重嗯了一声。
她见阿米神色有些黯淡,联想起她在神木下的话,于是问道:“你是在等什么人吗?你等的人,是不是也走的尸潭那条通道?”
阿米垂下森白的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盖住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辛守又问:“那个叫达安的中年大叔,是不是说在十年前,也有人从尸潭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