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辞脱下雨衣,包裹在阮玉兰身上,“我们去找欣姐,宜早不宜迟,辛守,走!”
他扛着阮玉兰,就朝着雨泊院外面跑去。
辛守刚追出两步,凛风峤摁着腰身在屋檐下大喊:“等一下!扶我!快快快!闪到老腰了!”
她回头看,发现凛队攀着墙壁,走路的姿势像极半身不遂。
她咧嘴轻笑,大喊一声:“冉经理,快扶着我们凛队一些,可别让他老人家摔了。”
她步伐倒腾得更快,一个跳跃跨出门槛,追上前面的晏归辞,帮忙托扶起阮玉兰的身体,朝宁风苑狂奔。
辛守回头,看见凛风峤正朝着他们追来,那步履矫健的冲势,哪有一丝扭到腰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趁机拖住她,支开她。
几人呼呲带喘地跑到一半,遇上阿虎、呱呱、阿达三人。
晏归辞回头,看向辛守,见她挥着手机,脸色通红地靠着树干歇息,于是将阮玉兰交给体型最为健硕的阿虎。
辛守喘着粗气,解释道:“我、我叫的人,去、去宁风苑,找于警官。快!”
阿虎领命,抱起阮玉兰,接力赛似的,继续朝着宁风苑跑。
阿达和呱呱看向辛守,见她挥手,于是一起跟着阿虎跑。
晏归辞转身回来,扶她。
凛风峤已经将冉其琅甩得没影,这会儿刚追上他们的步伐。
他有些愤懑地拍拍晏归辞的肩膀,但当着辛守的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辛守被晏归辞拖扶着往前走,几次和凛风峤对上视线,双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三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一直在回到宁风苑后,才稍微好上一些。
阿虎、阿达、呱呱守在于欣的门口,就连宁唯,也一并被关在门外。
凛风峤问:“于欣在吗?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处理?”
三位保镖齐齐摇头。
宁唯跟着摇头后,又解释道:“欣姐将人接进屋子后,让我们保持安静,在她开门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凛风峤点头,退到比较远的地方,点起一支香烟,神色严肃地抽起来。
辛守和晏归辞也退到回廊外侧的露台上,彼此眼神交流。
宁唯看向露台里他们相互对视,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酸酸涩涩,她干脆转过身去,对准冷冰冰的门板。
大家这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
门打开后,宁唯率先探进去一个脑袋,然后冲身后喊道:“凛队、晏学长,欣姐让你们进去。”
辛守坐在扶栏旁的椅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细腿,闻言只轻轻勾了勾唇角。
凛风峤和晏归辞进去后,她就不再等候在门口,而是回去自己房间。
阿虎三人赶紧从于欣门口,转移到她的房门口,站岗值守。
天色已经快黑的时候,晏归辞才一脸疲惫地走进屋里。
辛守正在查看冉其琅发过来的建筑图纸,她略微抬下眼皮,问:“阮玉兰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脸上的毛发已经提取样本,送出去检查,从毛孔伤痕和发根情况看,应该是后天导致。”
辛守关掉电脑,将桌子上留有余温的简餐递过去,问:“不是自然生长的?”
“谢谢。”晏归辞接过盒子,如实回答,“不是自然生长,毛囊干瘪枯燥,应该存放有一定时间。而且她的毛孔有冰敷的收缩痕迹,我怀疑是后天人为植入。”
辛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有些想象不出来,凶手是什么样的手段,又有怎么样的目的,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那她身上的水泡,是什么问题?”
晏归辞安安静静吃着饭,表情没有丝毫轻松之色,“警方认为是一种过敏反应,至于过敏原是什么,已经提取其中类似蝌蚪状的黑色脓包,送往天堑对岸。”
“黑色脓包?所以不是虫卵?”
晏归辞难得露出茫然之色,“经初步鉴定,其中并没有生命体痕迹,但具体情况,需要更为精密的仪器检测。”
“那阮玉兰现在的神智,恢复正常了吗?”
“沉睡中。”
辛守惊讶地问:“欣姐没有唤醒她?”
“暂时没有办法唤醒,不过,欣姐问出了她催眠状态下的秘密。”
“什么秘密?”
“与阮玉兰的童年遭遇有关。”
辛守干脆将椅子拖得距离他更近一些,又殷勤地倒上一杯水,“凛队让我听吗?”
晏归辞无奈浅笑,放下餐具,解释:“凛队并不是刻意针对你。有一些事,暂时避开你,也是为保护你。”
辛守鼓了鼓腮帮子,“我知道,你捡能说的说,我总不能刑讯逼供。”
晏归辞思索片刻,开口说道:“阮玉兰幼时,帮忙伺候过同村的一位老人家。”
辛守点头,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继续。
晏归辞:“在她的记忆中,老人家被称呼为陶老头,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位怪老头,有文化,有才华,有脾气,还很有钱。”
辛守看过阮玉兰的背调资料,她来自山脚下的铁木村。
她问:“你说的陶老头,是铁木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