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毒药成分和查清中毒方式之前,少阳暂时不会再派警察强渡天堑。
辛守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第三个了……我们连凶手的边都还没有触碰到,这一次,很棘手啊。”
晏归辞手指晃动飞快,不一会就截取到十几张监控画面。
辛守大致看过,没有一张截图里出现过人物,她问:“你截图的部分,有线索?”
晏归辞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特别。”
“什么特别?”
“雨势。”
“雨势?”辛守不明所以,撑着下巴等着他继续解释,却发现他又沉浸在数据海洋里,瞳孔倒映着色彩斑斓的绿,变幻得比屏幕还快。
晏归辞认真起来的样子,有一种很特别的吸引力。
他眉目冷峻,气质阴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濒临绝境的颓丧感。
无论是第一次在齐云山的见面,还是此时此刻,他都不像是温暖阳光的样子。
可偏偏这样冷清的一个人,日常接人待物却斯文有礼,细致体贴。
辛守目光集中在他的嘴唇上,浅浅的茱萸粉,唇色很淡,弧度却很柔和,唇峰位置微微上翘,很是勾人。
晏归辞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却忽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舔一下试试。”
“什么?”晏归辞握着鼠标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她渐渐烧红起来的脸,问,“舔什么?”
辛守灵机一动,指向监控画面上的一株美人蕉,“雨珠,娇艳欲滴的样子,很好吃。”
晏归辞理解不透她的脑回路,摇摇头,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
他将截取到的画面拷贝一份后,问向辛守,“过会儿,你有什么安排吗?”
辛守想了想,山庄方面,有冉其琅配合警方,更何况,比起她,凛风峤似乎更倾向于找冉其琅对接;至于辛珠珠几人……
她斩钉截铁道:“没什么安排,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晏归辞起身,看了看腕表,“我准备再去检查一下沈钟涛的尸体,有一些想法,需要确定,你要一起吗?”
辛守难以置信,“我?可以吗?”
晏归辞:“当然。”
既然他不反对,那凛风峤那里,自然由他自行解决。
辛守很爽快地点头,“好啊。”
她也需要确定,现实中发生的案件,到底与《不归》中的案件,相差多少。
两人离开监控室,前往庆辉楼。
雨势渐渐变小,隐有停歇之势,但山庄里湿气很重,环庄水系腾升起蒙蒙水雾,像是大型天然加湿器一样。
辛守沿路走,看得稀奇。
晏归辞解释:“这是第二任侨胞老板的设计,一旦火险发生,任何一道水系造景,都可以及时抽水使用。”
那些水景附近插着小提示牌:电控危险,请勿嬉水。
辛守指向其中一处位置,问:“这是你刚才截图的位置。”
晏归辞点头,继续沿着水系往前走。
从他们行走的方向,确实能到达庆辉楼,却不是最便捷的路线。
辛守走了将近一公里的绕路后,算是明白过来,这人,似乎在确定他截取到的监控画面位置。
他的脚步最后停在一堵爬满苔藓的青石山墙前。
辛守蹲下身,“水从墙下穿出去了,怎么办,翻过去看看?”
晏归辞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听,问:“你听听,是不是有翻涌的声音?”
辛守贴耳上去,湿漉漉的,冰冰凉凉,在小雨淅淅沥沥的夹杂中,确实有水波翻涌的浪花声。
她踮脚朝山墙看,太高了,与旁边建筑主梁齐平,足足五六米高。
晏归辞寻到一处假山造景,踩上去,再示意辛守踏着他肩膀,扒墙头看。
辛守甩了甩鞋底上的雨水,踏着他屈起的膝盖,翻上肩头,拔着墙往外看,“只有一群鱼,胖头胖脑的,很肥的鱼。”
“都聚集在外面?”
“嗯。每条足足十多斤重,就缠在长满水草的外围沟渠里,游来游去,挺自在的。”
她掏出手机,拍下一段视频,原图发给晏归辞。
晏归辞看过视频后,脸色更沉了下,“我们先去庆辉楼。”
庆辉楼。晏归辞签字作保后,越过警戒带。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跟辛守解释,“庆辉楼保安,有份口供比较有意思。”
辛守追上两步,与他并肩通行,“怎么说?”
“在出事那天的凌晨五点,也就是公共区熄灯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响动,整栋楼都跟着抖了抖。他说,像是有人将足球,踢到墙上的声音。”
庆辉楼的保安是李铁头,附近村里的老鳏夫。
以前的庆辉楼是没有特别安排保安守门的,只夜间有一趟巡查。
也就是在沈钟涛入住后,冉其琅才安排李铁头专门守庆辉楼。
这老小子搬张躺椅在楼梯拐角那里,打游戏看直播摸鱼,天天都在祈祷沈钟涛快点退房。
也是他再三确定,沈钟涛在从碧湖篝火回来后,中途再也没有出去国。
他更是指天发誓,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