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干,就需要谨慎规划。
三人凑在胡贤房中,细细梳理一遍唐枫儿的计划流程。
辛守有些困惑,晏归辞并没有把警方的消息透露给胡贤。
甚至在他们的计划中,也没有涉及与警方的配合。
所以,是她会错意了吗?
那个0,不是代表凛风峤?
短暂的小会议后,为不引人注意,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辛守将铃铛留给胡贤,这样她在陪伴阿茵时,可以省心一些。
她刚回房,就给晏归辞发了短信,询问席间那个圈,是不是指凛队。
但叫人越发惴惴不安的是,晏归辞一直没有回复短信。
她贴着门板听了听,两人是前后脚回的屋,晏归辞的房间就在她隔壁,没听见他出门,可为什么不回信息?
辛守扒拉着墙壁,恨不得凿个洞过去问。
她在门板后,来来回回徘徊,按照以往的经验,在案情相关事宜上,除非牵扯到她,否则,晏归辞的口风,比警方还严。
她好几次想要推门过去,但越琢磨,越犹豫,最后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院子里凄凄惨惨的哀乐。
虽然晏归辞嘱咐过大家回房后,抓紧时间在上半夜里休息,养精蓄锐。
但辛守心里悬着大石头,哪里睡得着,她除了估摸仪式进行到什么阶段,就是揣测晏归辞的行事手段。
他从来不透露警方的行动,所以今晚这一遭,到底有没有警察叔叔保驾护航,是个谜!
她纠结地在床上盯着腕表打滚,根本不敢合眼。
距离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房门却被人叩响。
辛守吓得一激灵,飞快窜到门口,低声问:“谁?”
“是我。”
门外传来胡贤的声音。
胡贤腹部有缝合伤,本就不宜剧烈活动,所以在整个计划中,她只负责照顾阿茵。
辛守以为阿茵出了什么事,赶紧将门拉开一条缝。
胡贤侧身挤进来。
她身后,却少了如影随形的阿茵。
辛守望了望亮着灯的阳台,左右看看,悄声问道:“你小姨呢?”
胡贤快速合上门,拉着她往屋里走,轻声道:“晏先生把阿茵借走了。”
“借走了?”辛守一愣,“借去哪里?”
胡贤摇头,“不知道,晏先生只让我来找你,说按照原计划行事。”
辛守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新的短信。
所以晏归辞是已经行动了吗?
她问:“你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灵堂有异常吗?”
胡贤摇头,“没什么异常,做法事的人都去休息了,现在只是用内存卡在循环播放哀乐。我倒是看见有两个身影一直跪在门口,隔着远,又都披麻戴孝的,看不清是谁。”
辛守又看了看腕表,确定还不到行动时间。
于是两人就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大眼地干等着。
胡贤长吁一口气:“我怎么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辛守深有同感,“这可是损阴德的事,多半会出幺蛾子。”
两人又齐齐叹一口气,各自做好最差情况的心理准备。
辛守甚至将辛隽毅和辛承的手机,设定成了紧急拨号,以便关键时刻,打电话摇人。
两人顶着青黑的眼袋,硬是等到凌晨两点一刻,才悄摸摸地下了楼。
楼道口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了。
辛守眯着眼睛,借着月光望去,发现灯泡被哪个熊孩子敲碎了。
两人偷偷摸摸贴着墙边下楼,厅堂里没有人,但亮着灯。
她们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手挽着手往堂屋走去。
灵堂就设在堂屋里。
有两个人,背影笔挺地跪在蒲团上,脑袋微微耷拉着,像是在打瞌睡一样,远远一瞧,根本看不清脸。
辛守上前一步,选了个女性着装的身影,凑过去,低头一看——
眼前跪着的人,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具纸扎人。
她又看向另外一位披麻戴孝的男人,同样也只是一具纸扎人。
所以现在灵堂里,除了她和胡贤,没有别的活人。
胡贤问道:“他们人呢?”
辛守:“这跪着的两个人,倒是很像唐寅夏和唐枫儿,可他们本人呢?”
她扫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异常,目光旋即落到棺材上。
胡贤开始走流程,“这个点,我们应该汇合,搬运尸体。现在就我们俩,他们都不在,那怎么办?”
辛守走向棺材,“晏归辞不是说了么,按照原计划行事。”
棺材还没有封钉,她用力一推,就划开一条缝。
没有腐臭味,只是淡淡的怪味道,说不出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但是很熟悉。
辛守怔住,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在石棉村的地窖里,闻到过这样的气味。
因为泡过水,所以那时候的气味,并不明显。
晏归辞之前说,警方是根据被盗尸体的防腐手段,查到湘西唐家。
胡贤见她发呆,就帮忙又将棺材盖推开一些,露出里面两颊凹陷,